童語哀傷地站在車前,雙手扶住車身,她抬起指尖輕撫紅腫的唇瓣,上面還滯留著文瑾深情的溫度……
寒風刺痛了童語流淚的臉,她是不是做錯了?
她清晰地問著自己,你能丟下江巖不管不顧的去追求你自己的幸福嗎?不能,她的心告訴她不能,他與她是五年的夫妻,難以割捨的親情連著他們的血與肉,拋棄了他,她該如何做到理得心安呢?
車子滑出小區的大門,童語淒涼地目視前方,她莫名地感到絕望……
一個本來深愛她的男人,咫尺之隔卻是天涯,曾經的濃情蜜意,曾經的柔腸寸斷終將被滌盪成死寂的灰白,有些感情是深刻徹骨的,但她卻已無力回頭,冥冥之中這份她珍重的情感註定漂泊流浪……
穩步行駛的車子發出懾人的剎車聲,童語僵坐在那裡,她的頭腦已然清醒,為什麼她沒有看到文瑾呢?她來時小區門前並沒有計程車,而這條唯一離開的路卻沒有他的蹤影,那他是去了哪裡呢?
童語糾結的心混亂地一塌糊塗,她的手快速調轉車頭,急切地往回開,她要找到他,她不能把他一個人扔在寒冷無溫的同城。
白色的寶馬車重新開回小區,童語再次站在電梯裡,她的心鈍痛的不能自己,以她和歐文瑾的默契,她已然猜到他可能會去哪裡。
童語沉重地走出電梯,她的神經繃得緊緊的,她慢慢向旁側的安全通道走去……
童語屏住呼吸鼓起勇氣推開了門,在空曠的樓梯間裡,一個男人正萎靡地坐在地上,他似乎很疲倦,他的頭深深地埋進他的臂彎裡,悄然無息的,彷彿睡著了一般……
童語步履艱難,她費力地來到歐文瑾的身前蹲了下來,伸手扶起他的臉。
然,指尖滾燙的溫度卻讓童語驀然心驚,難怪他方才的吻如此灼人,他竟然在生病。
童語疼痛的心猝然碎裂,睫毛顫動,淚水模糊了她的雙眼,她閉上眼睛,伸手把歐文瑾擁進懷裡……
40、暮翠朝紅1
週末蘇逸並沒有休息,忙了一上午他才從現代店出來,中午他約了何琳共進午餐,他驅車抵達何琳指定的酒店,乘電梯來到五樓的中餐廳。
何琳早已到了包房,此時的她正看著一本商業雜誌,看到蘇逸進來,她不滿地敲了敲腕錶,“蘇經理,你遲到了近二十分鐘。”
“對不起老婆大人,是我不好,忙過了頭忘記了時間。”
蘇逸被何琳嚴肅的表情給逗笑了,他拉過椅子緊挨著妻子坐了下來,很是委曲地把頭枕在她的肩上,“我現在還頭昏腦漲的,滿腦子都是資料。”
何琳無奈地嘆氣,把老公的頭扶正,纖細的十指輕重適中地給他揉捏著額頭,“何必把自己搞得這麼辛苦,還有什麼比你的健康更重要?”
“老婆說的是……”蘇逸唇角上揚,享受著何琳的愛心服務。
服務生走了進來繼續上菜,何琳收回手攤開面前的雜誌,展開一頁專欄文章橫在蘇逸的眼前,“看看這篇專欄文章寫的怎麼樣?你是否贊同這個作者闡述的觀點?”
蘇逸伸手接過雜誌,目光專注地研讀著。半晌,他輕輕點頭,“這個作者倒是與眾不同,他能透過新聞事件發掘出背後蘊涵的商業社會的新趨勢和新觀念,這一點很難得。”
何琳笑顏逐開,伸手取回雜誌放在一邊,“好吧,算你有眼光,我就原諒你的遲到,我們吃飯吧。”
何琳親手為蘇逸盛了碗魚翅湯,“先喝碗湯,暖暖胃再吃飯。”
蘇逸聽話地喝著湯,他喝著喝著突然疑惑地抬眸,“琳琳,這文章不會是你寫的吧?”
“為什麼這麼說?”何琳又給開竅的蘇逸夾了塊蟹糊。
“這筆名標的是逸琳?這分明是我和你名字的組合嗎?”蘇逸還不算遲鈍,終於從含意特殊的筆名,猜出妻子就是作者本人。
何琳笑的得意,她給這家商業雜誌撰稿已有兩年多了,但卻沒有人知道這位倍受肯定的專欄作者逸琳就是同城資深主播何琳。
蘇逸殷勤地為何琳夾了塊魚,“快吃吧大作家,工作這麼忙還有時間寫專欄,看來我蘇逸的老婆還真是塊無價之寶。”
“你才知道啊?告訴你這可都是你惹得禍,把我一個人扔在家裡獨守空房,寂寞的我也只有靠撰稿來打發時間了。”
蘇逸寵溺地捏了捏妻子鼓起的俏臉,由衷地說道:“不會了,我再也不會離開你了,我現在才知道事業和成就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能和老婆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