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語深吸一口氣,這該來的躲也躲不過終究是要面對,她緩緩抬眸對視上歐文瑾銳如鷹隼的眼,“對不起文瑾,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江巖他就是我的丈夫。”
歐文瑾懸著的心驟然收緊,他顯然被這個女人的驚人之語給驚駭到。
他幽沉冰冷的眸光在他昔日好友和昔日戀人身上反覆掠過,誰來告訴他這是怎麼一回事他們怎麼會走在一起成為夫妻,倘若……
歐文瑾的心狠狠地抽搐,看來這次同城之行真是收穫頗豐,居然讓他發現瞭如此可怕的事實,他的女人竟和他的朋友一起背叛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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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絲竹軒茶社走廊深處的雅室裡;歐文瑾與江巖沉默而坐;溫熱的茶品氤氳飄香卻沒有柔和兩個男人微沉的臉。酒醉的童語早已被江巖送回了家;這樣尷尬的談話自是不需要她在場。
“你不認為你們還欠我一個解釋嗎?”歐文瑾首先打破了沉寂。
江巖輕執茶杯,微微啜飲,再次抬起的眼眸竟平添了一抹笑意,“文瑾,男女相愛而結婚還需要理由和解釋嗎?我與小語是在你們分手之後開始交往的,難道這人都和你沒有關係了,你還要限制她找男朋友嗎?”
歐文瑾眉宇微蹙,他剋制著想揮拳的衝動,眸光轉向窗外。午夜的同城已完全沐浴在重墨渲染的夜色裡,遠處飄渺的街燈似乎成了它唯一的點綴。
“江巖,你不要故意曲解我的意思,當年我瘋狂的到處找尋小語的時候,你都不曾透露她的去處,作為朋友,我很難理解你的作法。”歐文瑾儘量讓自己的語調聽上去平緩隨和。
江巖笑了,白皙的臉龐有微許的落寞,“當年我在哈市遇到小語的時候她很落魄,母親病重已到了彌留之際,她們所有的錢都付給了醫院,連她母親的後事都是我幫她料理的。”
歐文瑾的心倏地一痛,“為什麼不通知我?”
江巖笑得頗為無奈, “小語的態度堅決,她不允許我告訴你她的任何行蹤,我唯有答應她的請求,她才肯接受我的幫助。”
歐文瑾閉了閉雙眸,修長的手指痛苦地緊握成拳,這個女人還是如此的固執,可是為什麼她認可求助江巖都不願回來找他?
“因為小語的原因,我沒有離開哈市,一直在那裡陪伴她,照顧她,直到她答應我的請求成為我的妻子。”
江巖直視著面前的男人,深刻如斯的五官浸染了難以疏解的憂傷,這讓他看上去頹敗而憔悴,曾經不可一世的歐文瑾何曾這般狼狽過?
歐文瑾胸口窒痛的有些呼吸困難,他還有什麼資格去質問對面的江巖,小語最困難最需要人幫助的時候,他卻不在她的身邊。他錯過了挽回兩個人感情的最後機會,殘酷的命運之神已經將他們徹底地推向分離。
清香的茶室出現短暫的凝滯,兩個男人各懷心思,眉宇間都參了份落寞的消愁。
半晌,歐文瑾才空幽的喃喃低語,“你知道她離開我的真正原因嗎?我一直都參不透她為什麼要一聲不響地消失。”
江巖的目光中多了抹同情,他緩和了語氣,“文瑾,你應該能猜得到,沒有人比你更瞭解你的父母。”
“什麼意思?請你說得清楚些。”歐文瑾的眸中劃過異色。
“這種事還是小語親口告訴你為好,畢竟當年的事我也不是很清楚。”江巖把歐文瑾面前的涼茶倒掉,又重新為他置了杯溫茶。
“明天我會找她好好地談談?”歐文瑾恍惚的低語,究竟還有什麼是他看不真切的,此時的他急需要撥開這些困擾的雲霧,他要知曉真相。
“文瑾,我和小語現在過得很幸福,做為她的丈夫,我不希望你再去打擾我的妻子。我也耳聞你在那邊已經有了談婚論嫁的物件,這個時候我不認為你們還有詳談的必要。”江巖試圖點醒混亂的某人,讓他清楚木已成舟的事實。
歐文瑾臉色愈發暗沉,這樣咄咄逼人的江巖讓他深感不快,面前的這個人已不再是他昔日的同窗好友,他變得如此陌生和疏離,讓他難以與他溝通。
“文瑾,你本不該來同城,我們都已經過了衝動的年齡,我們都有各自的平靜生活,不該彼此打擾。”江巖似乎想讓某人徹底的死心,又幽幽地補上一句。
“夠了江巖,你這樣的說辭,我只能理解為你在心虛害怕。我不是單純的小語,她糊塗我並不糊塗,當年的你對她早就勢在必得了吧?我的家人只是促成了你們的好事,這一切可能都在你的意料之中吧?”歐文瑾終於失去耐性,不再顧忌,說出自己心中所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