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成接話說:“一起去吃頓飯吧。”
“不了,回去還有事。”
沈安和同事帶著一群混混走後,沈怡就呆了,看著他走了的那個方向發愣。葉涵往她胳膊上一拍,“丟死人,那是你弟弟啊還是你爹,瞧你這樣兒。”沈怡被她擠兌得回神,這才想起來剛才打架這攤子,繞到直覺哥邊上,上下的掃眼看他,“我說你行啊!有本事了啊你!啥事沒有你就槓著往前衝,有沒有譜啊你?”
直覺哥理所當然地說:“都讓人欺負上地盤了,不打回去算什麼。”
葉涵只覺得小看了這傢伙,笑著沒說話,手往身邊一攬,準確無誤的摟住了溫陽的胳膊,然後就眼睛泛著光的看他。
溫陽撣撣衣服,都不知道怎麼說她了,氣也氣不過來,問她:“沒受傷吧?”
她得了便宜賣乖,頭搖得打擺子似的。
秦成問:“你們惹到誰了?怎麼會這樣?”
沈怡把整件事說了,葉涵又回味了一遍還是覺得可樂,“秦成,你都沒見過,那簡直弄得跟個花魁當眾示愛似的。‘老闆,你要不要我啊?’”她對於模仿那嗨男是樂此不疲。
溫陽手搭上她後頸捏了捏,“還玩不夠?!”
她吐吐舌頭,規矩了。
因為有這件事,晚飯的時候,幾乎就變成了一個批鬥會,秦成把她倆一通數落,說葉涵的時候還好,他還客氣點,教訓起沈怡那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了。
“你行啊,打架夠厲害啊,要不你去我公司當保安主管算了。”
葉涵腦子裡幻想著沈怡穿著一套灰色保安服的慘象環生,忍不住笑了出來,結果被沈怡給用口型罵了一句,“找死吧你。”
剛想告一個惡狀,耳邊溫陽就輕聲咳了一下,她立馬也學著沈怡的樣子低眉順眼了,識趣的還給他夾了一筷子菜。溫陽的性格比較內斂,她知道這時候當著她朋友的面不說她那是給她留面子,一會等散了指不定怎麼收拾呢。打她倒是不至於,可被他那不溫不火的冷眼神看上一眼她覺得還不如給她兩下呢。
結果一頓飯下來,葉涵始終徘徊在忐忑和想笑不敢笑的兩種心情之間,最後當看著沈怡小媳婦兒似的慫了吧唧跟著秦成道別離開以後她終於放聲笑了出來,還不忘指著他倆的方向取笑:“誒呦喂,我從來沒見過那死女人那副表情,真是一物降一物癩蛤蟆降怪物。”
溫陽等她得瑟完了,說:“好笑吧?”
她還沒醒過來似的,答:“好笑好笑。”
他表情溫柔,拉起她的手,“現在輪到你了,說說吧。”然後就拉著她往前面慢慢走。
葉涵笑到一半停下來,哽在喉嚨間兩秒後竟然打起了嗝。溫陽搖搖頭,很是無奈,伸手去她後背拍了拍。
從飯店出來是一段很安靜清幽的小路,溫陽沒去開車,就帶著她慢慢散著步。他原本揹著手,走著走著被葉涵扯了一隻胳膊摟著。又走了一會,葉涵先忍不住了,“今天這事也是事出有因,怪不得我們。那新來的吧先衝上去的,你說我們那會要是不動手,那還不就只能讓人打了。”沒辦法,直覺哥,只有先把錯推到你頭上了。
他恩了一聲,沒說什麼。
“喂喂喂,倒是你啊,沒看出來居然還會打架啊你!”上次他只是抽菸就把她給震了一下,今天再見到他打架真是驚訝的下巴都要脫臼了。
“男人哪有沒打過架的,不懂事那會都有動拳頭的時候。只不過後來知道其實武力是解決不了什麼問題的。”
葉涵看著他的側臉,覺得他像個大俠一樣把話說得雲淡風輕,頭腦都快要發昏了,痴痴地說:“你知不知道我當時看著你跟那些人動手的時候在想什麼?”
“你想什麼呢?”
她咬了咬嘴唇,看著前方,臉上卻難掩甜蜜的笑意,“我當時腦子裡就一個想法……”夜色漸漸濃了下去,路邊牆上爬著的一層綠油油植物裡時輕時重的發出蟬鳴,仲夏夜的濃厚氣息密不可分的包裹著所有人。
她幽幽地說:“看吶,我男人在為我打架呢!”聲音不大,可滲透出來的自豪感卻強烈得讓人睜不開眼。
溫陽有些平靜的看著她自我陶醉了兩秒,然後把她的手拉下來握在手心,就繼續往前走。他這樣的反應無疑是給了等著他和自己產生點共鳴的葉涵當頭一盆冷水,一下澆熄了她的熱情。
抗議道:“溫陽,你倒是說句話啊。”
他停下步子,轉過來看著她,“葉子,要不……你別在酒吧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