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什麼都沒有了……
陶夭夭並不是這麼經不起打擊的人,陸母關乎著她心中對於母親這個詞的所有感情,這些日子的相處,她不僅是為了陸簡才對她好,更多的是為著自己心裡那種對母愛的缺失。而陸母更關乎著她和陸簡的未來。
對,她還有陸簡……
陸簡正忙著在辦公室裡過賬目,原本公司裡大多的員工在年底都會加班,只是她不忍心讓陶夭夭也這麼辛苦,藉口|交給她別的任務,讓她在家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陸簡看看賬目上做到完美的賬目,心裡很焦慮。面上越是完美,越是能證明私下裡,有鬼。叫來了財務處的負責人,把所有的基礎資料全部調來,他自己花時間來一一查證,資金是不能隨便出問題的。
頭痛。
看著窗外|陰沉下來的天,突然想起,夭夭出門前告訴他今天要和陸母一塊去買東西。陸簡走到窗邊,伸手出去,零星有些雨點滴落在他的手心裡。
不行,這個時節的雨不能淋。
拿起電話準備撥給陶夭夭,佔線?陸簡臉上有一小會的褶皺,放在抽屜裡的手機響了,是夭夭?
陶夭夭站在街邊突然發現自己的渺小,四周的車水馬龍,來來往往的人們似乎都能隨隨便便把她給毀滅。她心裡的不安帶動著脆弱而敏感的神經。依著一根電線杆子,陶夭夭蹲坐下來。微微的仰起頭,任由雨點溼了她的臉。
打電話給陸簡的時候,陶夭夭的語氣裡全是慌亂。她耳邊迴旋著陸簡的低聲問語,口裡喃喃的說著:“阿姨,她,知道我在‘門’跳舞的事情了……”
陸簡自然是知道事情的嚴重程度,也聽出了陶夭夭的狀態異常,情緒很不穩定,陸簡問清楚陶夭夭現在的位置,連忙放下手裡的檔案離開辦公室。路上,陸簡一直在想,是誰?他在和陶夭夭重逢的時候就曾請人去“門”毀掉所有關於她的記錄,而那時,“門”的老闆已經先一步這麼做了。雖然不知道原因,但是隻要目的達到,他也就安心了。那現在又是怎麼一回事……
陶夭夭剛剛說得地址並不完全準確,陸簡到了也沒能找到她,再給她撥電話回去,已經是關機。陸簡心急如焚,開著車四處張望著。在一個十字路口,看見有一群人在圍觀,陸簡的心像是被人踩在腳下,快要崩裂。
他衝下車,撥開人群,是車禍。
他站在原地怔了怔,他害怕上前一步就會發現,那個,是夭夭。身邊的人看見有警察來現場,都紛紛往兩邊散去,陸簡向左一看,看見了正抱著雙腿,脆弱得宛如新生嬰兒的夭夭。
陸簡笑了,不顧周遭人指責和探究的目光,快步走到陶夭夭身邊,也蹲了下來,把視線放低,和陶夭夭的平行。
“夭夭,我來了……”陶夭夭聽見陸簡的聲音,抬起頭,撲身抱住他。
“怎麼辦?你媽媽她,她不會接受我了吧。不會了吧……”陸簡打橫抱起陶夭夭,上了車。陶夭夭身上已經被雨水打溼一些,陸簡脫下自己的西裝披在她身上,把車裡的空調溫度打高。左手控制著方向盤,右手摟著陶夭夭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肩上。
陶夭夭聞著陸簡西裝上傳來的熟悉的華氏的味道,繃緊的神經慢慢鬆弛下來,閉上眼,腦海裡是一片霧氣。
陸簡握著方向盤的手上青筋暴起,可見他心裡的憤怒有多深。如果讓他知道是誰讓夭夭這樣,他不會放過他的。看著靠在自己肩上睡著的陶夭夭,陸簡的眼神收起了狠戾,轉而變得溫柔。
陸家。
陸簡不忍心叫醒睡得正香的夭夭,費了好大力氣才把車挺好,抱著她出來。客廳裡,陸母正冰著一張臉,看見進來的是陸簡,稍微緩和了點,再一看陸簡懷裡抱著的人,陸母臉色更難看了。
“哼。”
陸簡暫時不想觸碰陸母的底線,沒有理會陸母的態度,陸簡把陶夭夭直接報上樓,放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愛憐的親親她的額頭才不舍的關上房門。
“媽。”陸簡坐到陸母對面的沙發上,叫了一聲。
“你知道這女人是個什麼來頭嗎?”從回來,陸母心裡就一直抱著一個想法,自己的兒子也是被她騙了,兒子什麼也不知道,不然,怎麼會和這種風塵女人有來往,更別提想談婚論嫁。
“您指的是她在酒吧跳過舞的事情嗎?”陸簡不想和母親鬧得很僵,他希望能有一個折中的接受點。
陸簡指著陸簡的手打了個哆嗦:“你……你早就知道?”見陸簡點頭,陸母的語調不自覺上揚:“那你還和她在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