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來你發燒一直惦記著他,來了你又要讓他走,別任性了!”
董薇哭了起來,抬起還在打點滴的雙手捂住臉:“爸爸,他對不起我,他跟別的……別的……”
餘下的話她說不出來。
周閎竔目光復雜的看向床上的董薇,眸裡閃過一絲不忍猶豫和心疼。
董國立何其精明,聽到這裡神色一沉,飽經滄桑的臉上現出一絲銳利,他目光在兩人之間掃來掃去:“說清楚!你們到底怎麼了?”
董薇把身子轉到一邊,小聲的啜泣。
周閎竔垂眸仍舊不語。
“你!”董國立氣極,一指周閎竔,“跟我出來!”
正在抽噎的董薇愣了愣,可還是沒轉過身。周閎竔看了她一眼,並不擔心她的病情,她家裡有最好的醫療團隊。想了想,便轉身跟著出去。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他剛一轉身,董薇咬了咬唇,到底是不忍心,掀開被子不顧正打點滴,轉身就跑下了床:“爸爸,你燒糊塗了,我想阿竔留下來陪我,我只是跟他吵架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她拉著周閎竔的胳膊急急的解釋。
董國立轉身衝一邊的鄧秘書大喊:“快,手背上留血了,叫護士進來。”
鄧秘書立刻著急忙慌的跑了出去。
董薇連續燒了三天,腦子燒的暈暈沉沉,現在情緒這麼一激動,又光著腳站在冰冷的地板上,全身頓時一個激靈,眼前一陣一陣的泛黑,最終抵不過頭暈,身子軟軟的朝地板倒下去。
“薇薇!”
董父臉色一變,叫了一聲。
周閎竔立刻伸手將她扶住,嘴角微抿,一把將她打橫抱起,掀開被子放到了床上。
幾個護士也匆匆趕了過來,一陣忙碌之後,將她的血止住,又重新將針插進她手背裡,輸液管這才開始正常工作。
董國立鬆了口氣:“怎麼樣?”
“沒事的,只是漏針了,用熱水敷一下腫起來的地方,很快就能消失下去。”
董國立聞言點頭,對護士揮了揮手,鄧秘書立刻將人領了出去。
床上的人臉色蒼白,微閉的雙眼輕輕顫動,董國立看了兩眼心裡氣越來越大,對坐在床邊凝視董薇的周閎竔低聲的大喝:“隨我出來!”
“我也想去,可是不行。”
周閎竔淡淡開口,董父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董薇一隻手緊緊抓著周閎竔的手腕,董國立看過去,董薇已經睜開了眼,正雙眼含淚的看著他。
嘆了口氣,董父妥協:“真想讓他留下來?”
“嗯。”
“那好,讓你們單獨待一會,要是他惹事你生氣,就叫人,聽到沒有?”
董薇點頭。
董國立轉身出去,將門帶上。
人一走,周閎竔這才開口問她:“為什麼要這樣做?”
董薇只是咬著唇看他,不說話。
“我跟蘇晚清的事,你一直瞞著你父親?”周閎竔越來越不懂她了,眼神深沉的看著她,“你明知道告訴了你父親這件事,我跟蘇晚清會坎坷許多,為什麼沒告訴他?”
剛才,若是董國立把他叫出去,
眼角落下淚,眼眶越來越紅,董薇哽咽道:“我以為你知道答案。”
“我不知道!”
周閎竔忽然來了氣,一把抽出自己的手,心頭煩躁。
董薇被他一吼,所有的委屈上湧,顫聲說道:“還能為什麼?我縱然恨死了蘇晚清,可是我愛你,告訴父親你背叛了我,父親把火發到你身上,你以為你能發過,我不過是想你安全罷了!你得不到一丁點好處的事我不會去做。”
所以她才強忍著委屈,把所有的恨都咬碎了往肚子裡咽。
周閎竔忽然覺得有著濃濃的無奈:“你……這是何必呢?”
董薇笑的悽惶:“我也想知道為什麼?”頓了頓,眼睛一眨,一滴淚劃下來,她望著天花板,喃喃自語:“我想,如果我死了,肯定就解脫了,也就不會這樣愛你了。”
周閎竔神情一凜。
“而且——”董薇收回目光,眼神漸漸聚焦到他身上,嘴角有一抹瘋狂的笑:“——我要死了,我就贏了蘇晚清,她再怎麼樣比,也絕對比不過一個死人。每年我的忌日,你肯定會想起我,我瞭解你,你的心裡也一定會給我留一塊地方。”
她說著,被子底下手腕輕轉,錦被上有一大團簇擁盛開的繁華,隨著她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