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萋萋嗚咽兩聲,像受傷的小獸,神情一片慘白。
“嘶——”
刑安閃了閃神,虎口處一陣刺通傳來。
“啪!”
下一秒,耳梢傳來麻木的疼痛。
刑安一臉不敢相信的瞪著她,柳萋萋放下麻掉的手,嘶吼:“刑安,你還有沒有心!到底是誰先上找誰的?要不是你們引誘我待著那老東西身邊能幫我報仇,我怎麼可能會心甘情願去做那齷齪骯髒的事!你知不知道我每天晚上都會擔驚受怕,怕他忽然來找我!還有電話,董國立每次來過夜想玩弄我的身體都會打電話來支會一聲,一聽到電話鈴聲我就害怕是他打過來的!你以為我生來就那麼賤,就喜歡被人玩弄!你到底還沒有沒心!那老東西骯髒的身體壓在我身上的時候你知不知道我想去死!我想死你知不知道!這麼多年來不管我經歷了什麼都沒有這樣的想法,可是我現在真的覺得我活夠了……還不如死了算了,死了一了白了……”
說到最後,她已經開始自言自語,刑安像是被人施了定身咒一樣,僵在原地,一動不動。伸手抱著自己的身體,順著牆壁緩緩的蹲下來,柳萋萋死死咬著唇:“我也是個人,不是沒有知覺沒有情感的畜牲。”
刑安低下頭,眼前的女人近在咫尺,他伸出手去,想碰碰她,卻覺得全身的力氣彷彿被抽乾了一樣。
良久之後,他嘶啞著聲音開口:“……你走吧,走的遠遠的……”
柳萋萋怔怔抬頭。
“聽到沒有,快走!”
“真的?”她不敢相信她聽到的話。
刑安轉身,不去看她,眉目冷咧:“趁我還沒改主意之前,你快走!”
紅了眼眶,柳萋萋咬著嘴唇上的肉,道了一聲:“謝謝。”然後轉身離開拔腿往外跑。
哪知——
“等等!”
意外總是在人們滿懷希望的時候發生,然後突然其來的噩耗會將你打的措手不及。
柳萋萋想假裝沒聽到身後的聲音,可那聲音卻無孔不入的鑽進她的耳朵裡:“柳小姐,你的弟弟現在在董國立手上。”
對他來說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卻能讓柳萋萋如墜地獄。
腳下步子生生止住,她猛的轉身,身後鄧秘書站在刑安旁邊,靜靜看著她,柳萋萋一步一步重新走回來,走在自己想逃生的路上,她來到他面前,一字一句問。
“你、說、什、麼?”
她眼裡的光芒太強大,卻又有另一種叫希望的東西毀滅,鄧秘書不忍直視,嘆了口氣:“你弟弟,就是在楊建手上的那個人,我的人把他救了出來,現在卻在董國立手上。”
“到底怎麼回事?”刑安皺眉。
鄧秘書將剛才在休息室裡發生的事原封不動的說了。
柳萋萋閉上了眼,心裡想,果然都是命,一切都已經命中註定了,這就是她柳萋萋的命。
重新睜開眼,柳萋萋直直看著鄧秘書:“麻煩你,帶我去找我弟弟。”
“不行!”
出聲反對的那人,卻是刑安。
鄧秘書訝然的看了他一眼。
柳萋萋並不看他,只是固執的看著鄧秘書:“麻煩你,帶我去找我弟弟。”
“這……”
刑安一把拉住她的手腕:“你不能去。”
“為什麼?”柳萋萋猛的反問,“剛才要我去的人不就是你,現在怎麼又反對了?還是說,有了我弟弟在裡面,你們有了更好的人選,覺得我沒什麼利用價值了,所以……”
“我做出的決定不會輕易改變!”刑安出聲,打斷她的話,“既然說讓你走,就絕不會再把你送進去!”
柳萋萋收回視線,神色平靜,不為所動:“鄧秘書,麻煩你待我去找我弟弟。”
“該死的女人,你到底聽不聽得懂我在說什麼?”刑安一把抓住她的手,說著就要將她往外帶,“給我回去!”
走出了幾步,發現身後的人一點動靜也沒有,刑安扭頭一看,柳萋萋正一動不動的瞧著他,沒有反抗,沒有掙扎。
“你……”
柳萋萋直直盯著他:“刑安,如果今天有危險的人是周閎竔,你肯定也會奮不顧身的去救他,同理,美人有危險,我也會去救他,他是我的親人,這些多年來,我的身邊只有他一個人。所以,請你放手,讓我去救他,拜託了。”
她眼裡的感情太容易讓人動容,刑安怔了一怔。
只這一瞬間的功夫,柳萋萋就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