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天國際的動工儀式,並參加合作方IS舉辦的答謝會。除了在飛機上略微養養神,整個人分秒不停連軸轉,樁樁件件,耿靖澤皆瞭然於心。
他不再東拉西扯,“好了。先完成你大嫂佈置的功課——我問你,知不知道這一次的問題出在哪裡?”
“車。”
這點自知之明,耿清澤還是有的。
不經意間,一部車讓他多少明白一個人,倒是再簡單不過了。
耿靖澤大笑,“買的時候我就勸過你,不曉得有多少人會以為是帕薩特的新款,你偏不肯聽……”
“大哥,”耿清澤打斷他,“好訊息是什麼?”
耿靖澤忍住笑,口氣神秘得有些莫名其妙,“清澤,你要有個專屬秘書了。”
聽著大哥用“你要有個老婆了”的口吻說出這句話,耿清澤幾乎要背過氣去,即刻冷了聲:“我說過,秘書是為總經理室服務的,我個人不需要。”
耿靖澤亦正色道:“我也說過,冰綃身體不好,何況她的人事部一大攤事,兼顧到你的時間有限。明年的業務量相當吃重,四分公司的問題總要有個根本的解決方案,單靠一個之遙,你根本忙不過來。”
耿清澤脫口道:“那你趕緊收拾鋪蓋回來。”
“做白日夢呢你?”耿靖澤不禁嗤笑,反倒不緊不慢起來,“GS姓耿,也有你一份。我在那個辦公室裡一坐就是八年,怎麼說也該輪到你了。”
幾句話公私通吃,半真半假,耿清澤聽得愣在當場,怔怔然回不了口。
他半晌不出聲,耿靖澤便料定他氣悶難當,亦深知真正將他惹火的後果,遂笑說:“其實,這事我也作不了主,還要看你大嫂的意思。等等啊,她要跟你說話——”
又是這招耿大少每回避禍必用的殺手鐧。
耿清澤理智過人,此時尚且能想得到,自己的祖宗好像跟他是同一個,生生憋回了即要出口的咒罵。分神間,凌海若柔柔的嗓音已近在耳畔:“清澤啊,下午的事,是大嫂沒有考慮周全,不該……”
凌海若是他中學時的老師,溫婉善良,待人自是極好,對他這個曾經的學生如今的家人自然更不用說。雖然算起來,她進耿家的門尚不足兩年,無論在他的個人生活還是其他方面,所傾注的照拂已多過自小一同長大的堂哥。
對於亦師亦友的凌海若,他的語氣裡不由得添了些恭敬,“大嫂,是該謝你為我費心。媽和大伯母那裡,我會自己去解釋,你不用在意。”
尚唸書時,他便是同學們口中的“千年冰山”,成年後坊間亦不乏傳聞,說耿二少冷峻孤寒,天生一張撲克臉,喜怒不形於色,但凌海若深知他心內明鏡般雪亮。尤其在情感問題上,以她的經驗看來,有心相幫都未必幫得了。近來數次的牽線搭橋,縱有作為兄嫂不可避免的擔心,可絕大部分還是來 自'霸*氣*書*庫'於清澤母親和伯母的壓力,實乃不得已而為之。
他受了不大不小的冷遇,心下總不會是痛快的,卻還能為她想到這一點,這不能不教凌海若憑空添了幾分欷殻В�爸劣詮�攏�逶蟆��背躋彩俏�誦∪唬�挪壞貌幻闈磕惴牌�約旱氖亂擔�酉翯S的擔子,為此,靖澤和我一直都很過意不去。你看,我們不在S城,於公於私都顧不到你。家裡還有媽媽和二嬸可以照顧,可公司裡……所以,靖澤的苦心,還是想你多多體諒。”
話說到這個份上,耿清澤不好再推辭了。他少年喪父,父親臨終前將母親和他託於伯父照顧,自父輩以來,兩家人從來不分彼此,在一個屋簷下共同生活至今,靖澤與他堂兄弟間的感情甚至好過於一般的親兄弟。
不過是總經理室多佔了一個人事編制,也不是什麼原則性的問題,換一份大哥大嫂的心安也算是一本兩利。再者說,耿靖澤也會有足夠的耐心和韌性磨到他繳械,就如要他接手GS時那般。是故,他決定不在這上頭多作糾纏,只說:“知道了。”
略有停頓後,另一頭又換到耿靖澤接過電話,“清澤——”
聞得他的聲音,耿清澤又恢復了常態,硬邦邦丟擲一句:“我是不是可以回家睡覺了?”
“最後一件事——”
耿清澤照例不接他的話,耿靖澤也不在意,顧自交代:“——去機場接一個人。詳細資訊我會發到你手機上——哦,險些忘了,你要接的這個人,就是我方才提到的新任總秘。”
耿清澤手上一頓,既而將車停在備用道上,打了雙跳燈按下車窗,這才吸了口清冷的新鮮空氣,“耿靖澤,知不知道自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