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沒有打擾到他的專注。明明有不少人在外等,卻不見一個人進來,等候時間一過,門便又自動合起。
一層……
又一層……
再一層……
似乎每一層裡等候的人不約而同地不想湊這個熱鬧,無論電梯停過幾次,轎廂中卻依舊只有她和他兩個人。除了調整喘息,他的唇他的手就沒有離開過她,而她的雙手早已被他壓在胸前,半分力也施展不出。在他逐漸加深的親吻中,她氣怒交加,終於緊閉雙眼將心一橫,重重地咬了下去。
他的身體霎時繃緊,但也只是微乎其微的一瞬。突如其來的疼痛不但未能迫使他中止,反倒激得他再也無所顧忌,一秒鐘前尚存的幾絲柔意與愛憐消失得無影無蹤,唇齒間的攻勢越發凌厲,越發肆意……
一層……
又一層……
再一層……
他就像是一條飢餓的鯊魚,被越來越濃的腥甜氣味擊中了全部神經,就連手臂也忍不住加重了力道,箍得她全身生疼。她螳臂當車的反抗再也起不了一點兒作用,反而將狀況搞得越發糟糕,她咬得愈狠,他的反噬便愈加強烈……
終於,強忍已久的淚水順著覆住的長睫一滴一滴滑落臉頰,除了哭,除了承受,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
周遭的空氣中彌滿了他強烈的憤怒和焦躁;時間像是一條失去彈性的彈簧,越拉越長。梯門開開合合,閃亮的數字鍵逐一熄滅,轎廂在一層一層向下降,但她所受的折磨和煎熬並沒有隨之緩解,整個人猶如落入偌大的黑洞,朝著深不可見的洞底直直往下墜,再無逃脫生還的可能……
她不記得自己是怎樣被他抱進車庫塞進車裡扣在保險帶下,直至車門被甩上發出巨響時,才驚得險些從座椅上彈起。緊接著是清晰的落鎖聲,她知道,這一次她是真的跑不掉了。
他扶著方向盤微微喘息,用手背抹去唇上血痕時下意識地看了她一眼,幽深的眼神萬緒莫辨,冷傲、譏誚、怨懟、得意……
得意!
猶如被一箭射中背心,易漱瑜渾身一震,一口氣幾乎提不上來,看了他半晌才用發抖的聲音逐字道:“你是故意的。”
這個魔盒是他自己開啟的,如今,他要親手將它合上。
耿清澤唇弧微彎,短短一剎後即刻沉下臉,手下一動,車已如炮彈般飆了出去。
她抬起顫抖的手撫上唇,慢慢用手背抹去他留下的痕跡,一下,又一下,機械地,極有耐心地……伴著手上的力道,空洞的眼睛裡再度浮起重重的霧氣,在眼眶中搖搖欲墜,終於在車急速轉彎的那一瞬,“刷”地滑落臉龐。
果然是薄情冷性,不但不肯教GS吃半點虧,就連這點剩得可憐的往日情分也已成了他手上的籌碼,變廢為寶利用得沒有半分猶豫。
他在一屋子人面前帶走她,只是輕輕抬一抬手,便輕而易舉地粉碎了GS裡沸揚不止的流言。他們離開會議室的下一秒起,在場所有人都會以為,易秘書和耿總之間的過節,不過是戀人間無可避免的小矛盾小衝突,只因女的性情冷淡,男的倨傲不肯妥協,才會小題大做,既而上升到公私不分。
電梯裡令她羞憤不堪的那一幕,不出半日便將傳遍久安大廈的每一個角落。數日之後,怕是半個S城都會知道,GS誕生了一個撿到水晶鞋的幸運灰姑娘,同時還出了一位面冷心熱引人神往的大情聖。屆時,那些背後的利益榮辱,是非黑白,又有幾個明眼人會關注,會在意,抑或只是側耳一聽,付諸一笑?
她靠在椅背上,心灰意冷,淚痕早已乾透的臉朝著窗外,腦海中卻是空白一片,除了不想面對眼前的一切,再無半點念想。
第50章 活子(2)
車在熟悉的樓前戛然停住。易漱瑜渾渾噩噩下了車,略微暈眩中尚未及分辨眼前是誰住的樓,已被耿清澤一把拖進大門裡。
上樓後,他看著新換的門鎖,冷聲道:“開門。”
她如夢初醒,伸臂護在門前,望著他,無聲對峙。
他想也不想便從她手裡拿過包,三兩下找到鑰匙。不出十秒鐘,人已站在客廳裡。牆上沒有掛鐘,他抬腕看錶後取出手機,接通後放在耳邊,卻不說一句話。
回過神的易漱瑜心裡冷笑。他死活要上來,難道就是為了找地方打一個莫名其妙的電話?沙發前的他目光堅定,身姿挺拔,反觀自己,除了鎩羽而歸的狼狽只剩下千瘡百孔的疲累,累到只想睡上一覺,如果可以的話,最好永遠不用醒過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