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選擇睡下,或者自己爬到地上去。”神川天一已經換上一件睡袍,躺下閉上了眼睛。
看著少年的睡顏,齊優撇了撇,不過是小孩子而已,也佔不了多少位置,算了,她大人有大量不計較了,想完,她便也和衣躺下。
她絕對絕對不承認,自己是不想睡地上才給自己找這些理由的!絕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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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著眼睛的神川天一,清雅稚嫩的小臉上,是一雙緊抿的薄唇,他蹙著略顯纖細的眉梢,似乎在沉浸在夢裡,又似乎是假寐著思考,不得而知。
“你生病了?”齊優閉著眼睛,突然發現睡不著,便這樣問道,不過倒也沒去管身邊人到底是誰沒睡著。她記得剛剛看神川天一換睡袍的時候,那削瘦的身材,可見肋骨的胸腹,和病態蒼白的面板。
良久,直到齊優都已經這人已經睡熟的時候,神川天一冷淡的聲音才從那薄唇中吐出了冷冰冰的一個字:“嗯。”
若不是齊優對自己的聽力非常有自信,她都要以為剛剛那一聲“嗯”不是人發出來,而是一隻過路打醬油的蚊子發出的一字牢騷。
“什麼病?”雖然也知道自己問得有些多,不過這不是自己正閒得慌麼?(優優:我就說,你怎麼會這麼好心去問人家病不病了。)
這一次神川天一的回答倒是來的很快,也很清晰,“頑疾。……你還睡不睡?不睡去地上。”
齊優嘴角抽搐,她剛剛一定是腦抽了才去問他這類問題,生什麼病?這還用問麼?自然是神經病了!
旁邊的女人哼了一聲就突然沒了響動,神川天一也不去管,自顧自地蹙了蹙眉頭,又緩下了呼吸,綿長有規律,像是快速進入了夢鄉一般。
大概十分鐘過後,神川天一終於還是睜開了眼睛,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沒來由地有些煩躁,側頭看了看齊優的俏臉,他承認,真的是一張舉世無雙的美人臉,但這不足以成為他優待她的理由。
他會以這樣的限度去縱容她,只是因為這是第一個觸碰以後,不讓他覺得噁心以及充滿殺意的人罷了。神川天一這樣為自己這一天來的行為做出了可被自己接受的合理解釋。
於是,有了合理的解釋,他便舒了口氣,僵持了一會兒,便側了個身,抱住了女人不盈一握的腰部,那腰上絲質的面料摩擦著他手腕處的肌膚,有些新鮮的感觸,女人身上散發著不同於一般人的香氣,讓他想起神戶的夏日。
齊優皺眉翻身,她其實已經睡得迷迷糊糊了,但感覺到陌生的氣息突然靠近了自己,便驟然警醒,她迫使自己睜開了雙眼,只可惜這一雙美眸還未能收斂多少芳華,便被一隻消瘦而有力的手掌遮住了。
她只聽到神川天一說了一句:“睡吧,在神川家,沒人能害你。”他的話,依舊冷淡不見一點波動,卻讓齊優本來本能地緊繃的全身驀地鬆了下去,她甚至都沒有聽清楚神川天一說的那四個字——在神川家。
感覺到齊優已經放鬆下去,並且慢慢進入夢鄉,神川天一才移開了手掌,卻也沒有再去摟著她的腰部,而是用臉對著天花扳,舉著那隻手,看著自己的手掌,眼中神色莫名。
一夜無夢,齊優睡得很是舒服,若她並不是被外面的吵鬧驚醒,若一醒來她並沒有感覺到全身的無力,她想,她會很開心,開心地能夠吃下一整頭牛!
齊優才睜開眼睛,轉了轉頭的功夫,外間就傳來了一個女人恭敬的聲音,快得非常及時!如果不是她確定這房間的確是神川天一,神川家當家的住所,她都要以為這裡被裝了監視器!
“齊小姐,奴婢們可以進來嗎?”外間的女人,明顯操著一口不怎麼流利的華夏語言,但那態度上,比起昨晚的兩個,真是好得太多了,說天壤之別也不為過。
齊優顯然也畢竟喜歡這樣子,撐起自己還很無力的身體,她靠在了床頭上,神色自然,沒人能看得出來,此時的她,連殺只雞的力氣都沒有!該死的神川天一!等老孃把這藥性挺過去了,看我怎麼把你的那張圓臉捏成方的!(神川挑眉:我的臉,是圓的?神川家眾人惶恐:絕對不是!)
“進來。”
隨著齊優的這一回答,外面的人才似乎是鬆口氣,低眉順眼地一個個走了進來,一共四個人,均是穿著白色的和服,一人的袖口繡上了淡紫色的花紋,另外三人的則是淡粉色的。
在神川家,一等婢女的袖口多為淡粉色,一等中的上等階婢女,既有資格被當家臨幸的女人,則是在袖口點綴著淡紫色的花紋,而昨天那個對齊優不敬的女人,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