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物拿來!禮物拿來!”
從沙發上七手八腳的爬起來,順帶踹醒橫躺在地毯上的幾個人。老頭子的大嗓門從二樓傳下來,伴隨著大力捶門聲。面面相覷後不約而同的脫口而出:“糟了。”老頭子從來不過生日的,也沒有索取過禮物,今天一大早的就反常,看來大家要*一級戒備了。
二樓客房門口紛紛探出睡眼朦朧的臉,與老頭的興致高昂成鮮明反差。樓下的我們拼命暗示樓上的情況不對,總算嚇醒了幾個比較機靈的。把老頭子安撫在廚房,泡杯牛奶給他安神。還算不錯,大家翻箱倒櫃的湊了點禮物出來,有*雜誌一本,情歌CD兩張,內褲三條,襪子四雙,牙刷五把。零零碎碎的堆在老頭面前,更像開雜貨鋪。
“蛋糕呢?蠟燭呢?”
又提出新要求了,也罷,比往年一個人悶著發呆要好,大家儘量像哄小孩一樣的滿足他。現烘蛋糕是來不及的了,還好昨天有剩餘一個巧克力蛋糕,拿指頭戳戳還不算硬,抄起煉乳在上面裱上“happy birthday”捧到老頭子面前。溪他們找來停電時備用的白蠟燭,按中國人的習俗來說有點慘淡,但是老頭也沒什麼中國血統,將就一下得了。倒是點蠟燭時,發現老頭也不老,三十四歲而以,什麼時候大家稱呼他為“老頭”了?是因為他少年老成,還是眼底的滄桑?
“我們來喝酒!”
借酒消愁只會愁上加愁,來不及勸阻他。不知被老頭觸動什麼心事的路易,搶先開了一瓶烈酒就往嘴裡猛灌。老頭奪走酒瓶也對著嘴喝,不斷有人加入他們,地上堆積的酒瓶也越來越多。不管了,要喝一起喝好了,醉死算來,愁緒在屋子裡蔓延。漸漸被酒精麻痺,好像有人嘔吐了,好像有人在大叫,好像有人在悲泣。
再有知覺的時候,屋外屋內一片漆黑。是晚上了?勉強支起身子,老頭獨自在窗前枯坐。剛想出聲,被溪攔了下來,“沒事了。”他悄聲說。環顧四周,路易和麻紗還倒在桌邊,其他人都起來了,空酒瓶被清理乾淨了,空氣中傳來熱騰騰的食物香味。鬆了一口氣,明天每個人都會有笑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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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兒無恙。
今天是元旦,公司放假一天。習慣性的去公司晃晃,在碩大的辦公室裡沉思。想想過去一年發生的大小事件,計劃一下新一年的安排。比較特別的事件,應該就是有了女朋友吧,遙想今年會不會把女朋友變成老婆?獨自偷笑。
不錯,大家好像都忘卻了昨日的放縱,各自啟程上路了。從機窗往外看,晴空萬里,偶爾的雲朵像棉絮。心情不似往年的寂寞,是有他接機的緣故麼?
上了他的車,特別想去他的公寓,因為那裡離天空很近很近,俯瞰這個川流不息的城市,心卻清澈無比。和他在小庭院裡泡茶,不用說話,靜靜的看他就很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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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兒無恙。
接到她的電話後,去接機。她的面容帶有一絲疲憊,眼睛卻晶亮晶亮的。下午和她在十八樓喝茶,曬太陽,不由遐想五十年後,我們是不是也能共渡這樣的時光。
在霖那裡工作,新的一年,新的服務物件。我總是打頭陣的去評估物件,而霖總是做最後的病理總結。身兼某著名雜誌攝影的他打算去非洲採風,我就堂而皇之的入主他的工作室。他那裡的電腦裝置比較高階,傳送檔案等都很快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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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兒無恙。
週一麼,努力工作的日子。先看看一週安排,沒有什麼特殊變化,與資料包表等作戰。下午和推广部開會,這周要與日本人合作一個電子專案。對日本人一向沒有好感,讓公關部自行接待他們。
13
燒水,在等水開的時間開啟電腦,然後泡牛奶,開始一天的工作。一邊接受檔案,一邊和老頭子談話。今年一共打算做八個人,先看一下基本情況,再根據輕重緩急和大家的日程安排先後順序。
晚上,剛洗完澡就接到他的電話,和他聊天直到哈欠連天才結束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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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兒無恙。
讓人生厭的日本公司,一會嫌棄我們報價太高,一會嫌棄我們服務不周道。給營銷部和公關部下死命令,對一切不合理的要求決不理會。生意可以不做,骨氣不能丟。
忙完一天,特別想聽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