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清明節,主屋一大早要向先祖牌位上香,接著還要和老爸老媽去給爺爺奶奶掃墓。不凡說他也去,問他又請假好麼?
心裡惦記很多要準備的事情,無心晚餐,簡單填飽了肚子趕緊回主屋。
在櫻塔聚餐,說起明日清明要給小卿爺爺奶奶掃墓的事情。我已經請了半天假,明天是一定要跟去的。小卿嚷嚷著有很多事情要忙,用湯泡了飯囫圇幾口就想回主屋。清明前是要準備很多物品,但不至於讓她沒了吃飯的時間。又逼著她吃了幾口菜,讓父母們慢用,才帶她先行離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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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庭成員一切安好。
黛兒無恙。
清明時節雨紛紛,這場雨到晚上才開始下,下走平靜的一天。
起早,大家排隊在白溪屋上香。對著殊家的祖宗我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規規矩矩的拜三拜。
吃了飯趕緊去給爺爺奶奶掃墓,不凡只有半天假,太陽昇到頭頂時讓他先開車走,我下午和老爸老媽一起回去。
晚餐前趕回主屋,前腳進屋,雨滴隨後落下。來不及慶幸沒淋到雨,就聽家裡人說黛兒不見了。那趕快去找,轉身投入不凡的胸膛。抬頭,急急彙報,黛兒不見了。
不凡把我從門口拉回大客廳,開始點名。發現黛兒不見前在主屋的人站左邊,發現黛兒不見後到主屋的人站右邊。問左邊的人最後見到黛兒分別是什麼時間,不凡推測下來黛兒還在主屋之內,讓傭人們分頭去找。
我們不去找好麼?黛兒肯定在主屋麼?老爺今個倒鎮定,指揮自若。
很快又了訊息,說黛兒在白溪屋。趕了去看,這個場面任誰也要落淚的吧?黛兒正抱著她父母的遺像哭。【霸氣書庫﹕www。87book。com】
想上前去拉黛兒,被老爺阻攔下來。他讓李叔調高了室內溫度,讓李嬸拿了些吃食過來,吩咐大家除了傑夫誰也不準去陪黛兒。
今晚我是睡不著了,披著被子坐在視窗看白溪屋的燈光有沒有滅掉。雖說是要醫治黛兒,可別用這個方法逼她犯病呀。今是清明,她無父無母的夠可憐了。老爺的心腸硬起來是不是狠了點?
起床洗漱乾淨,先去白溪屋敬香,列祖烈宗保佑。用過早飯,帶了小卿去給爺爺奶奶掃墓。清明掃墓的氣氛和冬至完全不同,小卿總是很安靜,沒有傷心欲絕的表情。擦拭墓碑,換新的花草供奉。
下午要趕回去上班,懷揣2個青團就上路了。
少上半天班,加班了幾小時才回主屋,正撞上要出門的小卿。扶正她,立刻聽她說黛兒失蹤了。失蹤?小卿看來被嚇到了,摟緊她,讓她別急。
轉身仔細詢問傭人們,晚飯前還看到黛兒小姐的,算來她沒時間離開主屋,應該不難找。停車時似乎注意到白溪屋那有燈光,讓李叔派人留意那兒。
很快,在白溪屋找到了黛兒,她正抱著叔嬸的遺像哭。很不滿,她這是做戲給誰看?白溪屋是陳列故人的遺物的地方,這些遺物是故人留給大家的精神寶藏。這是激勵殊家人向上的地方,不是讓殊家人哭泣的地方。也該給黛兒做規矩了,只准傑夫陪她,其他人統統回房。
小卿不肯去睡,執意在視窗守著。不顧她掙扎,抱了她上床,不睡我們就講故事,講主屋的傳統,講殊家人的祖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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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不凡和我講了白溪屋的故事,主屋裡真有太多的事情需要學習了。沒睡好,哈欠連天。聽李嬸說黛兒在今天凌晨回房了,放下心來,答應不凡午飯後補眠。
不凡的話是有道理。可是在清明的晚上,看到黛兒抱著父母的遺像哭,還是觸動了我心內柔軟的部分,不想黛兒為此發病,真的不想。
小卿不肯好好睡,抱著她依著床頭將就一夜。約莫凌晨四點,看到白溪屋的燈光滅了,傑夫抱著黛兒回房。把小卿在床上放平,想著還可以補眠兩到三個小時。很快小卿就驚醒,拉著我去黛兒房裡看了才放心。
看她幾乎閉著眼睛吃飯,只有心疼。讓她靠著我肩頭,接過湯匙一小口一小口的喂粥。逝去的親人在小卿心中烙下烙印,所以小卿能感受到黛兒的憂傷。
讓她好好睡一覺,登她養好精神,不再是清明前後這種敏感的日子,我再來告訴小卿,逝者永生。若我們的記憶都是憂傷,那逝者在憂傷中永生,若我們的記憶都是快樂的,那逝者就在快樂中永生。所以,我們不該用憂傷的情緒禁錮逝者,禁錮我們曾經那麼愛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