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了?”
“我也忘記什麼時候開始喜歡這種酒的了,總之,喜歡那種感覺。”
“勝霆,我很好奇,你的那副牆畫到底畫的是什麼?為什麼我來了那麼多次都看到它用一塊白紗蒙上呢?你什麼時候喜歡那麼文藝的東西?”
“那副壁畫還沒完工自然不能輕易示人。”說著幫史蒂文把酒滿上
“好,就這麼決定了,等你完工了,我要做這幅壁畫的第一個觀眾。”
丁勝霆看了他一眼笑而不語
這時丁勝霆的手機響了起來,接聽,等他掛了電話臉色已微微變了色
史蒂文是他的同窗好友,向來處變不驚的他,想來是有什麼事情發生
“怎麼了?有事情發生?”
“有件事情等著我去處理,你自便。”
史蒂文朝他擺了擺手,一副瞭然的樣子。
房內的燈一下子滅了,林默欣嚇了一跳,想著也許是保險絲斷了,幸好手機還有電,開了裡面的應急燈,去門外檢視了一遍,發現一切都如常,保險絲也並沒有燒斷。
再次進來,蹲到壁爐旁邊,斷了電,房內的暖氣供應自然也跟著斷,房內的溫度一點點地低下去,幸好還有壁爐,熠熠的火苗,暖暖的氣息自裡面傳來。
猛然之間,她似乎理清了一些東西。
有人故意借了她的手機,然後放在了讓人不易察覺的茶櫃上,纜車提前停,固定電話欠費停機,最後是這裡的斷電……
原來如此,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就等著她上來
林默欣看了看儲炭櫃裡所剩無幾的木炭,冷冷笑了一聲
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在寂靜的深夜唯有外面呼嘯的北風,簌簌而下的大雪,屋裡古鐘分秒移動的聲音也因此而顯得格外明顯。
林默欣靜靜地看著壁爐裡的火一點一點地暗淡下去,不曾有害怕,只覺得一顆心也在此刻變得格外的安靜。
壁爐裡的火終於在噴出最後一抹火星,釋放最後一縷暖氣之後,完全的熄滅,只有無邊的黑暗和屋外呼嘯而過的風聲一點一點地侵襲而來。
儘管地上的毛毯已經被林默欣拿過來蓋在身上,零下十幾的溫度,刺骨的寒冷依舊令她整個身體都在簌簌發抖,儘管儘量咬緊牙關,但最後,竟連牙齒都在咯咯碰碰中作響
她感覺自己身上的體溫在被寒冷一點一點地帶走,錐心刺骨的寒冷正侵襲她身體的每一個部分,甚至連意識也漸漸變得模糊起來。就這樣吧?她的眼睛緩緩地閉上,似乎在束手無策地等待著一個屬於她的結局。
“媽咪,媽咪——”
朦朧中她彷佛看到了小諾稚嫩的聲音,由遠而近,由飄渺道清晰,真的是他呢,他張開了雙手,笑呵呵地向她跑來。 張開雙手在叫她,
“媽咪——,媽咪——”
小諾的聲音不斷在耳邊迴旋,她笑了笑,抬起手想去抓,近了,那雙小手離她越來越近,在就要觸及的時候,那張小小的臉蛋瞬間被黑暗所替代,眼前是無邊無盡的黑夜,終於抬到一半的手無力地墜了下去,恍若要墜入那無盡的深淵中,永世不得翻身……
“林默欣?默欣!默欣——”
又是夢境吧,夢中有人在急切地呼喚著她的名字,那個聲音很熟悉
“林默欣,我命令你,馬上睜開眼睛,不許再貪睡了。”
是他吧,他終於還是來了
她沉重眼皮緩緩地睜開,只睜了一條小縫卻再一次不堪重負似的合了上來。
朦朧中她感受到自己躺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裡
是他吧?
那個她所熟悉的容顏一點點地由模糊變得清晰,依稀的還是當初他們相見的模樣,沒有塵世的紛紛擾擾,也不用隔了那麼多歲月的無邊征途,他還是當初的模樣,那樣灼熱地看著她,那樣喚她的名字。
她抬起手,慢慢撫上他的下顎,終於觸控到了,是一種久違的熟悉觸覺
無法抑制的咳嗽令她整個身體都在顫抖,一聲聲激烈咳嗽的聲音似乎一把利刃,尖銳地刺痛著他的心,他把她抱的更緊,不顧一切地把她擁入懷中
他在求她“別睡去!”,一遍遍地求她。
他在求她
“勝豪!——”她使盡全身力氣叫出那個名字,蒼白的臉上已沒有半分血色,嘴角勉強地牽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她終於是不甘認輸的,他來救她了,原來他還是無法放任她不管的,只是為什麼等到這個時候她才清醒地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