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嬤嬤疑惑地看了看羅綺君,想著她可能是聽到懿旨賜婚很生氣,張了張嘴,想說點兒什麼,又閉上了,唉,一天之中,一個姑娘家就經歷了自己被逼婚、夫家被賜婚這樣的事兒,讓誰遇到心裡也會有氣的,想到這裡,她也不打別,看著羅綺君點著頭說道:“姑娘既然如此打算,那嬤嬤就照姑娘的吩咐早做準備吧。”
羅綺君看著宋嬤嬤安慰地說道:“希望沒事吧,能安穩地在這裡呆到爹爹回來是最好的。”說著她又擔心起羅天佑如今的處境了。
最近這些兒天,她其實一直都沒有休息好,日子離得越來越近,她的心也隨著調了起來。
宋嬤嬤見羅綺君的神色極其疲憊,心疼地寬慰了幾句,便讓她早些兒歇息。
羅綺君確實也感到累了,確切地說是心累,她便聽話的收拾了睡下。
宋嬤嬤見羅綺君躺下了,便轉身輕輕地走出了屋子,對紅杏細細交代了幾句,便回砂鍋居去忙了。
紅杏小心地推開屋門進來看了看,見羅綺君閉了眼兒,便躡手躡腳地走了出去,並隨手關了門。
羅綺君躺在床上,實則想睡,心卻怎麼也靜不下來,見紅杏走出了屋子,她便閃身進了那片原野中。
五年了,那片原野的變化倒是不大,青籬笆圈起來的地方比先前大了許多,大海、江河跟草原只略微大了一些兒,海島也大了許多,變化最大的便是海島上的那棵大樹,長得更加地粗壯、高大了,竟然佔了整個海島的一半還多,且高聳入雲。
最奇特地是,去年這棵大樹便開了花,一直持續到現在,每次羅綺君進來,都能聞到一股撲鼻的清香,樹上的花是大小不一,顏色各異且層次分明,分外地好看,遠遠地一望,還以為是一大團錦繡盛開、爭奇鬥豔的七彩雲。
偶然的一次機會,羅綺君還看到過七彩雲上閃過一個很滑稽的七彩小臉,不過她以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並沒有多想。
圍著蔬菜的青籬笆,比以前大了許多,種得種類也多了,如今已經不止是蔬菜了,裡邊還種得有麥子、大米、小米、玉米等農作物。
羅綺君把大熙國能找到的種子都種在了青籬笆裡,長了一茬又一茬,她吃得也越來越香甜,開始她不以為意,後來有一次,她拿了一點兒兒出來,到小廚房,親自做了端給羅秦氏吃,羅秦氏笑著直誇香甜、好吃,後來羅綺君便隔上一段日子就弄一點兒出來,親自做給她吃。
如今,羅綺君想著,羅秦氏的身體是越來越不如先前了,她就想以後天天拿出一點兒來,讓秦嬤嬤做了給羅秦氏吃。
她一邊兒想著,一邊兒往青籬笆那兒走去,突然眼前一花,被什麼給阻了道路。
羅綺君仔細一瞧,竟然是月靈,她有好些兒天沒能見到它了,也不知道最近它在忙什麼,便伸手親暱地摸了摸它的頭,笑著問道:“月靈,可是有段日子沒見你了,今兒得閒了?”
月靈伸著頭,不停親暱地蹭著她的手,並拱著她的身體讓她坐上去。
羅綺君見了,便笑著跨坐了上去,她正要指揮著月靈朝海島上奔去,月靈卻一轉身,朝對面的那片大草原狂奔而去。
羅綺君想著,月靈可能是多日沒能進來奔跑了、想撒歡了,便任由它狂奔了起來。
月靈飛快地穿過了心門,直接奔到大草原的中心,“咯噔”一聲便停下了。
羅綺君正想跳下月靈的背,眼前突然閃出了阿洛的身影,便頓住了身形。
有一段時間沒見到他了,以前即便是見到,他也是繃著個臉,教自己練劍,一句廢話都沒有,講解完,看著她練幾遍,他的人便消失了。
此刻,他顯得更加英俊威武了,可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給人卻是風塵僕僕,好像走了很遠的路,才回來一般。
他筆直地站在那裡,看著羅綺君,嘴唇兒咧了咧,似笑非笑地問道:“我不再的這些兒日子,你可偷懶了?”
這五年,羅綺君對阿洛一直行得是師禮,可師傅兩個字,她卻怎麼也叫不出口,現在見了阿洛,她急忙翻身下了月靈的背,與阿洛見了師禮。
阿洛見了,看著羅綺君的眼睛裡閃過一抹兒失望,隨後便看著她淡淡地說道;“你練幾招,讓我看看可熟練了。”
羅綺君立刻聽話地隨手一揮,拿起那把輕靈寶劍,便一招一式認真地舞了起來。
阿洛站在旁邊兒,若有所思地看了一會兒,見她舞得招數都很到位,比以前熟練了許多,待她舞完了,便點了點頭說道:“舞得很不錯,看來倒是沒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