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錦深像避瘟神一樣早早就帶著冷心離開了,病房裡一時間就剩下收拾東西的夏藝和夏涵。
“夏藝,你就沒有什麼對我說的嗎?”夏涵終於忍不住問道。
夏藝看著夏涵的眼神仍然是淡淡的,淺淺的,看不出感情的。夏涵覺得很失落,對於她,難道他一點感情都不剩了嗎?如果他質問她對她生氣或者說一些原諒的話,她的心裡都會比現在好受一百一千倍,而不是像現在他什麼都不說,她的心裡堵得慌。
“你想要我說什麼?”他就像一個機器人機械地發問。
夏涵的心一沉,剛剛她以為他的下一句會是:“我全都說給你聽”,如果是那樣的話,她會崩潰的。她不想要變成他刻意敷衍的物件,她不想要他變得都懶得揣摩她的心思了,這樣她會很孤單很孤單的。
夏涵猛然上前抱住夏藝的腰身,低泣呢喃:“夏藝,不要這樣對我,我害怕你沉默,害怕你敷衍我,害怕你什麼都不對我說!我不要你變成這樣的夏藝!你以前不是這樣的,你什麼都跟我說,你只對我一個人說!”
從前的從前,當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人相依為命的視乎,當整個世界只有他們兩個手牽手的時候,不管是傷是痛是愛是恨他全部全部都會告訴她的,那時候的他們是完完整整的一體,熟悉彼此生命中的每一個程序。
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就從他們的同一體中逐漸剝離了?他知不知道沒有他,她變得好孤獨變得好落寞。是啊,有哪個人失去了身體的一部分還能活得若無其事。
夏藝任由她摟著一動不動,也不說話,直到夏涵急促的呼吸聲漸漸平息,夏藝才掰開她的手指,掙脫了她的擁抱。他整了整被她弄亂的衣裳,淡聲道:“我們回去。你身體不好,在家休息幾天。公司的事情我自己能搞定。”
聞言,夏涵忍住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他是因為顧及公司裡的事情,所以才沒有拒絕她的嗎?因為現在公司上層都清掃了,清一色全是新人,只有她一個人“老人”,他為了掌控公司的事務,所以才沒有把她這個巨大資源推開?!
夏涵哭著又笑了。總歸,他還是需要她的,她為什麼哭呢?只因為他不再把她當成感情的伴侶了嗎?可是在好久之前他還沒失憶的時候,她就在他的愛情裡失去了地位,現在跟那時又有什麼區別?她只是以為現在新生的夏藝是嶄新的,是隻屬於她一個人的,所以才突然湧起了自信……
她是多麼的無知多麼的自以為是啊?就算夏藝的記憶重來多少遍,她失去的地位是永遠都回不來了的……
而她,現在,才終於……懂了。
夏藝走到了門口還沒有聽到夏涵的腳步聲,他回頭找她,卻看到她的身子搖搖晃晃,最後像一片乾枯的樹葉飄落。
只聽“噗通”一聲,夏涵重重地摔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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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錦深把冷心送回家之後還想留下來繼續照顧她,但是卻被冷心趕走了。
“我今天請假在家,家裡還有我爸我媽,不用擔心我,你去上班吧。只是輕微的腦震盪,你沒必要為了我翹班,大總裁。”冷心笑著把顧錦深打發走了,她還特地加重了“輕微”兩個字的發音。
本來就只是小事,休息一兩天就好了,她不想讓他擔心至此。
“那我去上班了,你好好休息,按時吃藥,我下班再來看你。”顧錦深輕吻了他的額頭,就像跟妻子道別的丈夫一樣。
剛離開冷家,顧錦深就接到了來自殷以傑的電話。
“阿城半個鍾之後的飛機到城南機場。”殷以傑簡單彙報。
“好,我這就過去。”顧錦深放下電話就調轉車頭朝城南賓士。
謝歸城一定帶著真相回來了,他要在謝歸城把真相告訴冷心之前把謝歸城的訊息解下。現在暖暖是他的女兒,跟謝歸城沒有任何關係,所以不管謝歸城帶來怎麼樣的訊息,他都不能讓冷心知道。
他以最快速度趕到機場,正趕上來自美國的班機剛降落,他在出口處守著,不多時就看到謝歸城出來了。
謝歸城的臉色很不好,甚至可以說是陰鬱,而他的身後除了跟著一個大鬍子中年男人,還有一個漂亮的金髮混血妞。
“哎呀呀,顧少,你竟然親自來接機,真是讓我惶恐!”謝歸城皮笑肉不笑說著這番話。
這更讓顧錦深感受到他的火氣之大。
“哎呀呀,這就是被你負的小姑娘的前夫顧錦深顧少?”大鬍子男人笑嘻嘻地朝顧錦深伸出手。
“哎呀呀,你就是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