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顧錦深,就算過幾百年她也無法理解他。只是她一邊擦著頭髮又開始構思自己怎麼從他身邊逃走了。
顧錦深卻突然伸出手摁住冷心的後腦勺讓她貼著他的胸膛。
冷心掙扎了幾下,但是想想自己身上還沒幹的水漬,蹭了幾下乾脆用他的高階西裝當毛巾,擦得不亦樂乎。
而顧錦深好像壓根沒感覺一樣放任她的小動作。
擦了幾下,冷心自覺沒趣,便想要坐起來,但是顧錦深卻不放手,她掙脫不開只得以不變應萬變。
她站了老半天,早已經累得腰痠背痛了,這會兒卻有了人肉背墊,倒像是補貼。
他幾乎把她整個人都裹在懷裡,他的體溫把她烘得好暖,車裡的靜謐與溫度都讓人昏昏欲睡,而且冷心已經快兩天一夜沒有閤眼了,稍不留神就能睡過去。但是身邊還有一個莫名其妙的顧錦深,冷心怎麼也得繃著神經不讓自己睡過去。
沒一會兒,司機的聲音就傳來了。
“先生,超市到了。”
顧錦深睜開了眼,就看到冷心用那雙黑眼圈的眼瞪著她。他扣住她掙扎的手,與她十指相扣,淡聲道:“跟我下去。”
“我不去!”他瘋了,她不要跟他一起瘋。冷心譏笑道:“顧先生不會沒去過超市,想找我領路吧?”
“激將法對我無效。你只是想讓我把你留在車裡,你好趁機逃走是不是?”顧錦深一眼看破了冷心的陰謀。
冷心撇了撇嘴,什麼也沒說。
顧錦深也不再多說廢話,抱著她就下了車。
外面的氣溫不比車內,冷心一受到冷風就忍不住哆嗦。顧錦深就把自己的外套套在冷心身上,冷心自然不願接受,顧錦深就摁住她的肩,還親自把她的手臂套進袖筒裡。
旁邊稀稀疏疏的行人看到他們不禁把視線停頓在他們身上,在外人看來,他們就是任性的妻子跟體貼的丈夫吧?
冷心覺得心裡堵得慌。以前她還是他妻子的時候都沒有見他為她做過這樣的事情,現在離婚那麼多年了,他這麼做是什麼意思?
不單如此,顧錦深還真的帶她進去了超市,他一手推著小車,一手牽著她,去了生食區。
超市已經快打烊了,顧客自然不多,何況是食物早已經不新鮮的生食區?倒是收拾鋪當的大叔大嬸在用奇怪又羨慕的目光看他們。
看到這裡,冷心才大概猜出他想要做什麼。他說要她陪他吃飯,是指要她做飯給他吃嗎?所以這會兒帶她來選食材。
當年初為人婦的她曾經無數次想象他大大方方牽著自己逛超市的場景,那時候就連想想都會覺得溫馨甜蜜,可是三年,整整三年,別說是逛街了,他幾乎沒有與她一起出過門。
在長久的希冀與失望之後,她已經不再幻想了,也漸漸地淡忘自己盼望的心情,可是為什麼過了七年,他還要用這麼殘忍的方式逼她想起他曾給過她的無數失落?她覺得自己好不容易復原的傷疤又一次被他揭開了,鮮血橫流。
對著花花綠綠形形色色的蔬菜,顧錦深覺得迷茫,他只知道自己想要吃什麼,卻記不起冷心喜歡怎麼樣的食物。他看到冷心抿著唇眸光清冷,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自然不會自討沒趣問冷心想吃什麼——那樣不就顯得他沒有尊嚴嗎——所以他把能叫出名字的蔬菜都選了幾件塞進了小車,反正有冰箱,一時間吃不完也不會壞掉。買完蔬菜他又讓師傅給他殺了一條海魚,還斬了一隻烏雞。
至始至終,冷心都沒有跟他說過一句話,像個傀儡娃娃被他牽著走。
下車之前明明還那麼生氣活現跟他鬥嘴,怎麼突然間變得那麼沉默?女人果然是不可理喻的生物。顧錦深再次深刻體會。
之後他們回了心園。因為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走,所以顧錦深讓司機把車留下,讓司機打車回去。
“飯好了喊我。”顧錦深幫冷心把東西搬進了廚房,對冷心說完這句話就往客廳走。
冷心卻猛不丁對著他的背甩過去一個袋子,顧錦深背後吃痛,回眸就看到砸他的捲心菜被摔在地上滾了好幾下停在冷心的狡辯,而冷心怒紅的眼眸瞪著他。
“顧錦深,你這是什麼意思?”冷心冰冷的聲音傳進了顧錦深的耳朵,顧錦深只覺得摸不著頭腦。
“我加班吃膩了外賣,想吃點家常菜。怎麼,你不會做菜?”顧錦深輕笑。他依稀記得他們新婚之時,他老媽來心園住過一段時間,一起吃飯的時候,老媽拼命地挑剔冷心的手藝,但是他那時候倒覺得其實沒那麼難吃,八成是老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