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快生了。”冷心不屑遮掩坦然回答,當初她跟顧錦深的事情鬧得人盡皆知,再遮遮掩掩未免顯得矯情。
只是,簡箏對顧錦深的稱呼也讓冷心覺得奇怪。顧錦深給夏家抹過黑,而且,她雖然沒主動打聽過T市的事情,但是殷以傑的小弟們倒是偶爾會在她面前說那邊的事情,所以她知道顧錦深和夏藝曾經鬥得你死我活,從這兩點都可以猜出見證應該是恨顧錦深才對,但是簡箏尊稱顧錦深一聲“顧少”——這著實讓人匪夷所思。
“你遠道而來,要是不著急趕路的話留下來住一晚,如何?”連漪好客地挽留。
“這個……”簡箏好像有些為難,但是看了看冷心,她最後點了頭:“那就打擾了。”
那深深一眼讓冷心覺得簡箏有話對她說,而且是不能當著別人的面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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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簡箏只是跟冷心聊了一些家常。
晚上,謝歸城接暖暖回來了,看到半年不見的簡箏,暖暖顯得很陌生,簡箏花了好些心思才跟暖暖“重修舊好”。而簡箏看到家裡還有一個自己沒有見過的男人,驚訝了好久。
夜深人靜時,簡箏來敲冷心的房門,當然冷心開著燈在房裡等著她了。為了不讓謝歸城來打擾,她已經把這事跟謝歸城說了。
“心兒,我知道夏家對不住你,現在跑過來求你也很不要臉,但是這件事只有你可以幫我們了!”簡箏開門見山,顯然已經憋了很久了。
“夏家對不住我?”冷心低笑著喃喃重複。在夏家眼裡她不應該是害死夏老太太還夏家聲名狼藉的壞女人嗎?那麼夏家的人又何來“對不住她”的說辭?
“是我們不好,當初我不分青紅皂白就……錯怪了你。後來夏藝跟我說了,你是被人陷害的,親子鑑定並不是你送給老太太的。”簡箏慚愧地解釋。
“那夏藝有說是誰陷害我嗎?”冷心問到。
簡箏以為冷心純粹是想知道這個答案,也沒有往深處想,她道:“這個夏藝倒是沒有告訴我。”
冷心扯扯嘴唇:到最後夏藝都是維護夏涵和岑宇默的,他寧願替他們兩人隱瞞犯罪事實,也不願意替她澄清,不願還她名聲。所以就算“只有她可以幫助夏家”,夏藝也沒臉來求她,這點算夏藝有自知自明。
“你離開T市有些時候了,可能不知道,顧少一度把矛頭對準夏家,不但大力打壓夏家的股市,還爭奪夏家的方案,半年多下來,半年多下來,夏家的公司都被壓制得快要破產了,這時候他卻提出要收購我們的公司。夏藝之前還能支援,可是最近壓力越來越大,他的病也越來越重,有時候好幾天都不能保持清醒的神智,公司裡有些股東就看準了這一點鬧矛盾搞分裂,公司每況愈下,這樣下去,真的要被顧少受收購了……”簡箏說得沉痛。
“心兒,你跟顧少……熟絡,你看看能不能跟顧少提提夏家的事,請他不要強硬收購我們的公司。”簡箏著急地抓著冷心的手,眼眸裡都是期盼。
冷心知道,簡箏想說的其實是:你是他的女人,跟他吹吹枕邊風,讓他放過夏家。
聽完了這番話,冷心算是明白了為什麼簡箏稱顧錦深“顧少”了,夏家的命運都握在顧錦深的手裡,他們能不畏懼他嗎?
“我知道這是很不要臉的事情,可是,可是……我是真的沒有辦法了,你要是不幫我們,我,我,我都要絕望了!”簡箏恐慌地抓著自己的頭髮。“我一個五六十歲的女人,還要為了侄子的事情操心,真是作孽啊!要不是老太太的囑託,要不是為了夏家的基業,我也不用拖著尾巴老骨頭忙裡忙外……”
冷心雖然很同情簡箏,但是這事她沒辦法幫忙。“簡箏小姐,古來商海如戰場,勝敗都是常事,何必如此放不開?夏家現在這麼低迷,也許被收購了還有更好的發展。而且先不說我沒有立場向顧錦深提要求,就是看在商業利益這一點,顧錦深也是不會輕易鬆口的。”
聞言,簡箏驚愕地看著冷心。“這……這麼說,你是不願意幫忙?我知道是夏家對不住你,可是,老太太對你也不錯,給了你好多東西,她把一半以上的遺產都給了你,還把自己的股權分給了你……難道這些還不夠嗎?這些恩情不夠換得你出手相救嗎?”簡箏的眼睛寫滿了震驚,冷心知道她真正想說的話是“你怎麼可以如此忘恩負義”。
“簡箏小姐,夏藝沒有告訴你嗎,我已經把老太太給我的一顫全部還給他了,夏家的錢我沒有拿一分一厘。分到我爸手裡的股權也被夏藝設計奪回去了,我爸現在只拿著少數的退休金過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