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心突然起了惡作劇的心,她聳聳肩:“這是你說的,要是我做出來,你剩下一點就從我眼前消失!”
顧錦深想,不就是一“糖水”嗎,雖說他不喜歡甜食,但是喝下一碗半碗簡直易如反掌。“要是剩下一滴,我就從你眼前消失!”顧錦深如是說。
冷心終於願意為他煮東西了,雖說只是糖水,但是他也滿足了。
冷心回了一趟家,裝了些食材回來,然後就在廚房裡搗鼓,冷心還讓暖暖守在廚房門口不讓顧錦深進去。
顧錦深從未掩的門口望過去,冷心挺著大肚子正在為他忙碌。他腦袋疼得難受,恍恍惚惚間好像看到了四年前最後一次見她的場面,那樣蒼白迷離;又好像看到了上一次他強迫她為他做飯的場面……
他覺得自己已經蒼老了,所以看到這樣的場面才覺得那般嚮往,他也想要有個女人安心為他忙碌,為他生養孩子,就算平淡也能陪他一直走下去。
可是他也明白,自己原本就有這樣的生活,只不過是被自己親手毀滅了。幸福曾經與他那麼近,他沒有珍惜,所以幸福離他遠去了。
顧錦深迷迷糊糊間又睡了一覺,醒來的時候暖暖正睜大了眼睛看著他。
“叔叔,你醒了!”暖暖很輕地驚呼,好像生怕他其實未醒,而自己把他吵醒了一樣。
“嗯。”顧錦深回應的聲音有點沙啞。他坐了起來,身上蓋著的毯子滑了下來。他抬眸看了看牆上的鐘,距離上次睜開眼已經兩個鍾過去了,冷心應該已經回去了吧?哎,明明想著跟她多呆一會兒不要睡過去的,沒想到體力不支。
但是暖暖卻朝廚房喊道:“媽咪,叔叔醒了!”
顧錦深心下大喜:冷心還在?
只見冷心從廚房出來,臉上帶著口罩,手上戴著手套。
顧錦深更加喜悅:她竟然親自為他打掃!他這還是在做夢吧?
只見冷心扯下手套又摘下,深呼吸一口:“真是的,我看你感冒發燒是被這廚房的細菌害的吧?!你洗手檯多少年沒洗過了?冰箱裡的菜都爛掉了!你到底用沒用過你的廚房啊?”
聞言,顧錦深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他支支吾吾好半天才說出話來:“最近都在外面吃,回來只是睡一覺,請的鐘點工請假了也忘了找新的……”
冷心心下一抖:顧錦深這些日子就這麼過?天天看他在她身邊轉悠,還以為他真的那麼有空呢!不過,想想也是,一個業務繁忙的大男人天天圍著她轉,又要工作,所以只能削減休息時間和打理私生活的時間來彌補了……
這麼一想,冷心覺得自己好壞,不讓害他如此狼狽,還一副自恃清高的模樣……
顧錦深看到因為這句話冷了場,他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這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啊!
“冷心,我的糖水呢?我想喝糖水。”顧錦深趕緊找話題緩和氣氛。
內疚作祟的冷心剛想說“沒做好”暖暖就高舉手臂,喚道:“在廚房熱著,暖暖去端!”
冷心很著急,早知道就不開這個玩笑了,現在要制止暖暖已經來不及了,但是想想,那個“糖水”對感冒有好處,他要是能吃下去倒也不錯。
不一會兒,暖暖就戴著隔熱手套端著“糖水”小心翼翼地走了出來。
“小心點。”顧錦深看得心驚,但是暖暖卻強調要自己端。
顧錦深看到所謂的“糖水”,滿臉黑線——紅糖薑茶?!也對,說“糖水”的是暖暖,薑茶甜甜的,暖暖就把它歸為“糖水”一類了。可是這薑茶,他實在是……
“你不想喝?”冷心反問。她早就知道顧錦深不碰姜,她嫁過他家的時候莫如豔就交代過顧錦深不吃薑,那時候的她很聽話,做菜給他吃從不放姜。她這會兒煮薑茶給他,無非也是想捉弄他一番,不過現在看他挺可憐的,她不忍心了。只要他說一句“不喝”,她就給他重做——就當做補償好了。
看著冷心為難的表情,他吞了吞唾沫,道:“不,我喝。薑茶嗎,驅寒。”顧錦深嘴角抽搐著笑了幾下,他從暖暖手裡端過碗,一副視死如歸的表情。“你親自為我做的糖水,好多年沒喝過了,我會喝得一滴不剩!”
對,為了不讓自己從冷心眼前消失,這薑茶他必須喝,還要喝得一滴不剩!
冷心為他的表情感到無奈,不就是喝薑茶嗎,有必要搞得跟如臨大敵嗎?還是說他少爺病犯了,挑食挑到這程度?
顧錦深雙目一閉,仰起頭把薑茶一飲而盡,一碗熱騰騰的茶在他喉嚨“咕咕咕”滾動了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