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我跌倒,他們臉上露出難以形容的興奮。嘴裡喊著難以入耳的話語,身體也以近乎洶湧的速度向我逼近,我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們靠近,卻無能為力。
我沮喪我的功虧於潰。痛心我的見義勇為。絕望我的無力逃脫。我甚至看到了我慘糟蹂躪後淹淹一息的模樣。
怎麼會這樣!不要,不要啊!
第二十三章 竟是熟人
“不許動!”舉起手來”
“你們被包圍了!都舉起手來”
就在我近乎絕望的時候,奇蹟出現了。
昏暗的小巷裡頓時大亮,警車燈相機燈鎂光燈齊聚一堂,警察記者防暴隊蜂擁而至,剛才還安靜偏僻的小巷瞬間被攢動的人流圍的水瀉不通。
“不許動!舉起手來!”
防暴警察那粗獷的喊聲有如天籟般在耳邊餘音裊繞。希望之神重新為我燃起了曙光,一秒鐘之內,我償到了從大悲到大喜間的全部滋味。
語言真是個奇怪的東西,我可以用它描繪出太陽多麼絢爛,形容出小草多麼盎然,卻撰寫不出我此時的心情。
沒有多興奮,不是很悲傷,情緒也沒有太大的波動,我好像很平靜。
沒錯,是平靜。
在被那夥人圍在中間時,我知道害怕。逃出包圍圈時,我會喜悅。就連剛剛摔倒在地上我時都感覺到了絕望,可現在安全了,我卻平靜了。就像是攤水,夏天會蒸發,秋天會盪漾,到了冬天就變成了塊沉睡的冰,冷冷的,靜靜的。
我不知道這是漠然還是麻木,不過好像已經無所謂了。我安全了,不是麼?
胳膊依舊疼的利害,我活動了一下,骨頭不疼,看來沒什麼大礙。費力從地上爬起來,我靜靜的看著那些剛剛還囂張至極的混蛋被警察制服又被帶上警車,靜靜的看著那些記者的閃光在夜空中閃爍。
後來我才知道,這些是一群外地的流躥犯。倒賣人口,販賣毒品,逼迫婦女**他們什麼都幹,而且手上還有著好幾條人命,警方已經蹲坑守點準備逮他們很久了。可是他們的警覺性很高,反偵察能力更高。經常更換隱藏的地點,這一次更是分佈在這間酒吧的幾個角落,警方本已經包圍了這裡,想進去抓捕,又怕他們趁亂脅持人質。這時候我出現了,我就像一隻餌,把他們全都引了出來。這才成功的使這夥歹徒全盤落網,一網打盡!。
可以說,如果沒有我的出現,警方就不會這麼輕鬆抓到他們。所以他們都為這次成功而慶幸。可是,我卻覺得我踩了狗屎,撞到了百年不遇的黴運才會碰到他們。
我安靜的看了很久,安靜的就會看了場動作警匪片。直到我被風吹回了意識,略一回頭,我就在人群中發現了姜向東的影子。
他被攔在了隔離帶外面,雙眼瞪的斗大,臉色微有些白,那瘦高的身驅混在看熱鬧的人群中,竟然顯得那麼單簿。見我轉過頭去,他臉上的神色跳躍起來,嘴也對我一張一合的,很焦急的樣子。
我們之間隔了大概二十米的距離,這距離不算遠,可我卻聽不到他說什麼。
我慢慢的,一步步的走了過去,也終於聽到了他的話,他說:“你有沒有事啊?”
有沒有事?這問題怎麼回答?也許剛剛有事,還很嚴重。不過現在已經沒有事了。還沒等我說話,我就被他一把抱進了懷裡。
可能是這天氣太冷了,我們的衣服上都覆蓋著一層涼氣,在擁抱的瞬間我不但沒有覺得暖,相反,我覺得有刺骨的寒意湧了過來,冷的我渾身一陣顫抖。出於本能,我推開了他。
沒理會被推開,他反手抓著我的手,焦慮的道“你怎麼這麼傻,一句話都沒說就衝過去了,快看看你有沒有事,有沒有事啊!”
“我沒事”我本想扯出個笑容給他,可是那笑容扯出來連我都覺得古板。
“呼…”他舒了口氣,“還好你沒事,你知道麼,剛開始看到你把那幾個人打倒我還在心裡為你喝彩呢,後來看到那些人出來我馬上就覺得不對了,怕你吃虧,我馬上就去找警察了,還好轉了個路口就看到了他們,否則我真擔心會出事!”他露出個安心的表情。繼續說道:“還好你沒事,你知道麼,剛才真的擔心死我了…真怕我們回來晚了你出事”。
“呵呵,謝謝了”他邊說邊微笑著,看著他的笑,不知為什麼,這兩個字脫口而出,不過說完我就後悔了。
謝謝,是這個世界上最普通的一個助詞。可是,卻也是最冷的兩個字。溫暖時,它有如赤道之火,溶化萬物,暖如骨髓。冰冷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