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他真的做到了,雖然中間佔了點自己重生的福,不過至此陳言覺得,自己的人生軌跡已經和上輩子天差地別了。
“哥,恭喜。”陳默站在陳言的身邊,說。
劉伯從旁邊湊了過來,臉上滿是笑意還帶著欣喜,看著陳言的目光裡滿是欣慰。
“少爺……恭喜。”
陳言站在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那顆在春風中有些盪漾的心,然後轉過頭……笑容僵住。
不知道什麼時候陳莫年正站在他後面,臉上絲毫沒有高興的意思,冰冰冷冷的模樣看著就心驚。
兩聲恭喜之後出現這樣的表情,總歸是讓人高興不起來的,更別說陳莫年本來就知道自己的打算,當自己真拿到通知書以後又擺出這副不高興的臉……
真是讓人……難受。
還沒等他多想,陳莫年的聲音就這麼傳了過來,雖然是問句卻沒有一絲一毫猶豫的意思。
“通知書收到了?”
陳言站在原地恩了一下。
“哦,這樣……”
陳莫年呢喃了一下,陳言吃不准他老人家到底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旁邊的劉伯正巧在這個時候說話了。
“這次可是一件大事,二少爺考上了這麼好的學校,老爺這回可是說什麼都要開宴的。”
“……開宴麼,請誰?”陳莫年冷哼了一下,然後他的嘴角慢慢彎了一下,勾起一個似乎是嘲諷的弧度,“方艾麼,還是陶真?或者他挺希望陳梓來的。”
“爸!”
陳言終於忍不住,站在原地看著陳莫年,陳莫年的目光微動了一下彷彿忽然察覺到了自己的失態。
然後他微微偏過頭,黑色的頭髮遮住了他的表情,只露出挺直的鼻樑和下面沒有絲毫血色的唇。
“你們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
陳言聽得他的話,語氣裡竟然隱隱有點蕭瑟的味道,他正想上前去再說點什麼袖子卻又忽然被人拉住了。
“哥,我餓了,我想吃飯。”
陳默這麼說著,抬著頭對著陳言,巴掌大的小臉煞是好看。
就這麼過了幾天,劉伯口中的宴會也緊鑼密鼓地展開了,參與的人選眾多就連陳言幼兒園的老師都被叫了過來。
其實陳家這麼大的做派也只是想讓別人知道,陳家出了個能上省外重點高中的人才。
而這個人才就是那個之前一直被人看不起的陳言。
在這樣的酒席上,說不難受真的是騙人的,低啞的音樂和談話的交錯聲在酒席間輕輕響起,觥籌交錯的模樣彷彿有酒精在空氣裡蒸騰散發。
有侍從拿著托盤在宴會上走來走去,手上的紅葡萄酒微微晃盪散發出點醉人的血腥。
人是多,只是大半的人都不認識。
陳莫年沒來,陳梓卻是來了,說是兩天以後就要出國趁此機會來看陳言最後一面。
既然陳梓來了,整個酒席的重心在哪裡就不言而喻了。明面上陳言是主人,但是是個人都知道應該去恭維的人是那個近幾年十分嶄露頭角的陳家大少,而不是那個看上去只會死讀書的陳二少。
如此這般,陳言也就很沒有脾氣地鬆了一口氣。但是陳梓旁邊圍著的人實在是太多,靠不近的人就退而求其次,朝著陳言的地方擠過來。
基本上看不到什麼熟悉的臉,全是陌生的。
陳言旁邊站著陳默,這些天陳默的個子竄的挺高,已經在陳言的眼睛下面了。
疲憊地被人灌酒,說些違心的話——這樣的事情是讓人怎麼也喜歡不起來的。陳言找了個空閒的時候走到滿面春風的陳梓面前,開口說要走。
陳梓的反應也更是直接,挑了一下眉毛然後環視了一下整個宴會:“有什麼人煩到你了?”
“沒,只是有點不舒服。”
“……恩,那好,我開車送你。”
“不用了,你要是走了這個宴會還開什麼。”陳言笑了笑,然後看了眼陳默,陳默跟到了陳言的後面,然後盯了陳梓幾秒鐘。
陳梓也不惱,只是笑,看著陳默眼裡卻是一絲溫柔也沒有,那漂亮的眼睛深處居然還泛出點讓人心悸的狠毒來。
陳言心下一涼,扯了一下陳默的手就走了出去,那道熾熱的目光黏在自己的背上,很是不好受。
兩兄弟一路無話,陳言喝了點酒覺得腦子略有些糊塗,走到房間裡呆了三秒才想起來自己是準備洗澡的。
他找了點換洗的衣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