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然後揮揮手,示意她可以出去了。
鍾貞回到自己房間,頹然倒在床上,現在就算老爸遞出橄欖枝,施子生那傢伙也未必會接吧……唉,這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世界?!
她看著床頭櫃上的沙漏,隨手把它倒過來放在手掌上,綠色的細細的沙子透過那窄小的瓶頸流下來。沙漏是一個計時器,所以流走的不止是沙,也是時間。
她痴痴地想,會不會當沙子流光的時候,那個該死的男人就會來找她……忽然,她心念一動,起身走到窗邊往樓下望去。路燈下有個人影一閃而過,除此之外,一切都很安靜,甚至連放鞭炮的孩子也沒有。
她垮下肩膀,覺得是自己太天真了,施子生不會做那種事,他絕不是一個會在窗下默默守候的人。想到這裡,她心裡一陣失落,他究竟把她當什麼?
一個玩具?所以該被獎賞給救過她的人?
她轉身離開窗臺,沒有看到路燈下那星羅棋佈的菸頭,其中有一隻,尚未熄滅。
初六的早晨,輪到鍾貞值班,經過了那次幾乎釀成大錯的意外之後,警長暫時把她的班全部排在局裡。過年的時候,不到萬不得已,沒有人願意來警察局,所以整個上午都很空閒。
中午吃過飯,她想去附近的書店買本書,才走出辦公室,迎面走過來一個人,她定睛一看,說不出話來。
“大嫂。”施子默畢恭畢敬地,在空無一人的走廊上投來一個重磅炸彈。
“啊……”鍾貞抓著她進了辦公室,然後關上門。
施子默站在窗前,一臉疑惑,鍾貞第一次發現,她那雙眼睛,還有高挺的鼻子竟然跟施子生長得一模一樣。
“要、要喝茶嗎……”
“不用客氣了。”子默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
鍾貞尷尬地站著,不知道該說什麼。
“嗯……你跟我哥吵架了嗎?”沉默了一會兒,子默又丟出一個炸彈。
鍾貞抓了抓馬尾,搖搖頭:“沒有。”
“……那,你不要他了嗎?”
她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雙手抱胸,竟然開始生氣:“是他不要我才對吧!”
子默眨了眨眼睛,雖然嘴上不說,但明顯不敢苟同她的觀點。
“你們為什麼不和好呢?”
“……這要問他。”鍾貞嘆了口氣,覺得男人真是不可理喻。
施子默這次短暫的拜訪就以毫無結果作為一個結果而告終,臨走的時候,子默轉過身鄭重道:“大嫂,其實我哥……人很好。”
鍾貞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更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那句“大嫂”,說不定,她的“大嫂”是另有人在呢,可是一想到這一點,鍾貞又覺得難以接受。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鍾貞和施子生竟然默契十足地互相保持沉默,鍾貞是為了一口氣,施子生是為了什麼?
也許沒有人知道。
葉詠希早就出院了,每天休息在家恢復得很快,她還是一有空就送湯去給他喝,他們好像真的可以像兩個朋友那樣相處,而不是一對虛偽地告訴自己要跟對方做“好朋友”的分手男女。
她問他為什麼在那個千鈞一髮的時刻他會出現在她身後,他也有點疑惑地抓了抓頭,回答道:“其實……我是想既然你不肯收那個戒指,那我就換一個禮物給你,不管怎麼說,我畢竟欠你一份情……”
“你那天是來給我送禮物的?”
他點頭:“我去警局找你,你有個同事告訴我你在這裡附近值勤,所以我就找來了。誰知道竟然碰上這樣的事……”
“謝謝。”
“別太感動,”葉詠希抓了抓頭髮,“並不是因為看到是你我才救的,基本上不管是誰遇到那樣的危 3ǔωω。cōm險,我都會救的。”
“那我更應該感謝你了,我代表人民感謝你。”
說這話時,她一臉頑皮,病床上的英雄卻無奈地翻了個白眼。
農曆一月的最後一天,鍾貞在警局門口遇到兩個意想不到的人,包緯和阿孔。
“能跟你談談嗎?”
這也許是她第一次聽到包緯開口說話。
她點頭,跟著他們來到包緯的酒吧,因為要到晚上八點以後才開始營業,所以酒吧裡空蕩蕩的,天花板上的吊燈全部開著,看上去反而比較像咖啡館。
鍾貞和阿孔坐在吧檯前的高腳凳上,包緯則站在吧檯後面用許多複雜的原料製作飲料。
“是這樣的,”阿孔開口說,“我們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