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唯有閉上嘴,等他讀下去。
“通常他們也絕少是天才型,但是卻心懷大志,經過重重的歷煉,到中年期才會漸漸擁有聲名和成功。一方面是因為他們有安定的向上心和堅強的毅力,加上擅長知識和經驗的累積,如此才一點一滴的達成目標的。雖然有時為了這成功的目標,也會用一些殘忍無情的策略,但摩羯座還算是有正義感的。他們擅於外交、好動、活力充沛、目標確定;具有宗教或神秘學上的理解能力及人文科學的邏輯概念,是屬於大器晚成的型別。”
蔣柏烈看了她一眼,在她剛想要插嘴的時候,繼續讀道:
“摩羯座擅長偽裝,即使遇上心儀的物件,也會嚴格控制浪漫的幻想力,以防感情氾濫。他們也很實際,喜歡權威、保障和地位,他們相信穩固的婚姻與健全的家庭,是成功的必要條件,也是責任和自我的要求。而他們對自我要求通常很高,所以對別人也是。”
“……”
“所以,”蔣柏烈合上書,看著她說,“他實際上是一個……有點矛盾的男人。”
“?”
“縱使有千言萬語,對你卻只說一句,”又拿起信掃了幾眼,“他就是這種人,不想給你或給他自己造成任何負擔,所以什麼也不說,或者乾脆他自己也沒有發現自己的心正在改變,等到發現了的時候,卻不願意多說一句——他是古人嗎?他的性格甚至比你還沉悶。”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好吧,那就別懂了,” 他舉手投降,“項嶼那傢伙呢?”
“什麼?”
“你給他看信了嗎?”
“沒有!我怎麼敢!”她愕然,“除了你以外,我沒有給任何人看過。”
“為什麼?”
“他要是知道於任之就是撞我的人,恐怕會殺過去的吧。”
“也對,反正那個人註定是他的敵人——任何一方面都是。”
“我想等你看過後,就把它燒了。”
“……建議你用碎紙機。”這一次換蔣柏烈愕然。
“哦。”
“那麼,那位小顧姐呢?”
“她……”子默頓了頓,眼神有些黯然,“他們好像真的離婚了。”
“可是,圍棋選手不是說願意原諒她嗎?”
“他說他可以原諒她,但是每個人都要為自己做過的事負責,所以……他們還是分手了。”
蔣柏烈皺起眉頭:“基本上,我是無法理解那些下圍棋的人的思路。”
子默嘆了口氣,深有同感。
“我不知道,如果他真的原諒她,為什麼還要放棄這段婚姻?”
她眯起眼睛,看著窗外不遠處的操場:“醫生,會不會有這樣一種情況……”
“?”
“就是,”她轉回身看著他,“你真的可以原諒這個人的所作所為,但你不再愛他(她)了?”
蔣柏烈撫著下巴思索著,沉吟了一番,說:“有可能,恰恰因為不愛了,所以可以原諒……可是,這又有點自相矛盾,到底是愛一個人的時候更寬容,還是不愛的時候更寬容?”
子默笑起來,樣子很俏皮:“醫生,你不是曾經說過,人是很複雜的嗎?”
他蹙起眉頭想了想,最後聳肩表示同意:“好吧,也許這個問題根本沒有答案。”
“其實,我不認為陳潛真的像他所說的那樣,可以容忍顧君儀的任何事,甚至於原諒她。”
“為什麼?”
她扯了扯嘴角,搖搖頭:“我能夠理解他的心情。”
“……”
“要是他不說服自己去原諒她,那麼這段婚姻、他們的家庭就完了……”
“可是他最後還是選擇了離婚。”
“嗯……因為他選擇坦誠地面對自己。”
蔣柏烈看著她,嘴角的笑容像是初冬的一抹春風:“子默,告訴我,從你第一次出現在門口一直到現在,你有沒有發現自己的改變?”
“……當然,我當然變了。”她也微笑。
“很高興——我很高興看到你有這麼好的轉變。”
“那都是你的功勞,醫生。”
“我?”他苦笑,“就只是讀些不知所謂的星座解密給你聽的我嗎?”
“噢!醫生,你……我以為你真的很相信這些……”
“怎麼可能!”他大笑起來。
“難道不是嗎……”有時候,子默覺得最複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