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絲痛,但……為什麼要放手呢?
她悄悄地看身邊這個男人的側臉,平靜、沒有表情,就像她第一次見到的那個施子生。
回到家,她把東西放在床上,一轉身,一個粗暴的吻已經落在她唇上,隨之而來的是讓她生疼的擁抱。他沒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直接把她壓倒在床上,扯開她的上衣和褲子,沒有一點溫柔。
“等等,”鍾貞找到空隙,終於試圖開口,“在這之前,我有話跟你說——”
“——我現在什麼也不想聽。”他停下來,看著她的眼睛,像往常一樣的堅決,但眼底卻有一絲擔憂。
“可是——”她的話被吞沒,怎麼也掙脫不開,於是她又一次投降……很乾脆,就像他們初次相識的那個晚上。
天氣很冷,鍾貞渾然不覺,她只知道,子生的身體是熱的,熱得發燙。
第二天早晨,當她在覆上毛毯的被窩裡睜開眼睛的時候,忽然很想騙自己說,所有關於葉詠希的一切,都只是一個夢。她的身邊是空的,一瞬間,恐懼植入她的心臟:人呢?施子生他人呢?
浴室的門被粗魯地開啟,施子生赤+裸著上身,水淋淋地出來,嘴上叼著一支菸。
鍾貞笑起來,覺得這個場面很滑稽,竟然有人洗澡的時候也煙不離手?
但其實,她的笑容更多的是因為安心,他沒有消失,他就在她身邊。
子生吸了一口煙,額頭上那三條抬頭紋早已清晰地印刻著,顯得有點滄桑。他走過來坐在床上,沒有鑽到被子裡,而是繼續靠在床頭抽菸。鍾貞湊上去,見他沒有反對,乾脆趴在他身上,用被子包裹住他。
“幹嗎?”他抽菸時習慣性地眯起的眼睛,從那平靜的眼神裡,看不出任何痕跡。
她想了幾秒鐘,才說:“你不冷嗎?”
他搖搖頭,沒再說話。
她不禁想,他終究在生氣吧,只是他不願意說,因為他不是個善於表達自己的男人。可是他不說,他不問,她又很難開口解釋,說到底她有點怕他,一直以來都有點怕他。不是因為他看上去很兇,而是因為……他是個果斷的男人,愛的時候一心一意,不愛的時候也很徹底。
在內心深處,她明白他們是這麼地截然不同,但她還是一頭紮了進來,為什麼呢?為他深夜的那碗粥?為寒風裡那個溫存的擁抱?或者其實,只是因為他的一個吻,她就願意跟他浪跡天涯。
哦……事實上,她遠比外表看上去傻,她還願意去做一個關於真愛的夢,僅此而已。
施子生一支菸抽完,定定地看著她,她覺得自己像一隻期待主人原諒的小狗,要是他忽然說要趕她走,她真不知道能去哪兒。
他粗糙的手指撫過她的額頭、鼻樑、嘴唇、下巴,他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