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手頭的帳,都給我拿過來。”
茵茵面對這幾天一塌糊塗的賬目,當時就氣壞了,她讓人把長貴和孫小山叫了來。茵茵低聲給孫小山說了一句話,孫小山領命出門去了。
國師手下的副將,接到孫小山送的口信,帶了十來個兵卒過來。
“衛副將,我家這幾個家人,見二爺不在,欺負我一個弱女子。我怕這幾個人搗亂,你在門口派幾個士兵,幫我把門,這幾個,看好他們。”
帳房第一個害怕了,他撲通一下跪下,淚水漣漣的說道:“管家逼我這麼做的,二奶奶,求求你,我當時不願意的,他逼我。”
“把他關起來。”茵茵指著管家,對副將說道。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是扈王爺世子薦來的。”管家眼睛瞪著茵茵,架子比她還大。這位王爺,能封出個“扈”字,就是因為從小刁蠻不講理。他和先皇一母同胞,是當今皇上的親叔叔,拿這樣一位王爺的兒子做虎皮,茵茵的確有點不敢惹,茵茵做手勢請衛副將坐下,水兒趕緊給他上了茶水。
“扈王爺世子有沒有叮囑你什麼?”茵茵問。
“世子爺說,要我為二爺盡忠。”
“你盡忠了嗎?”
“二爺走了又沒帶我。”他簡直是胡攪蠻纏。
“嗯,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你為二爺盡忠,不包括我,也不包括陳府,那你先回世子身邊去,等二爺回來再去接你。”茵茵不怒反笑,這樣的人,打發了算了,和他計較,茵茵只有更生氣。
管家愣了一下,很不服氣地樣子,過了好一會兒,神態才顯得恭順,茵茵覺得此人就是那種街上的破皮無賴,不論遇到什麼事兒,都準備橫著來的主兒。
管家似乎是強自忍耐,又給茵茵說了幾句求饒的話,見茵茵態度堅決,就開始捩著脖子,一副桀驁不馴的樣子。
茵茵指了指賬目:“你有沒在帳房借錢?”
“借了,借了十六兩銀子。”帳房趕緊說道。
“他一個月月例多少?”
“三兩。”帳房又是一躬身。
“把帳還清,你走吧。”茵茵擺手,“衛副將,你派人押著他,讓他把銀子取來,還了我,再放了他。”
“你不能這麼對我”他衝茵茵瞪著眼睛。
“你還了我的銀子,咱們兩清,你不還我,我就是債主,到大堂上把你告了,押到獄中都是有理的。”茵茵把手一擺,“馬上還債。”
管家恨恨地瞪了茵茵一眼,被押出去了。
茵茵又對著廚房的管事:“你把採購買的那麼多菜,弄哪兒去了?蓮菜,一天買了三斤,我飯桌上怎麼才看到那麼一小盤?其它的呢?”
“我怕壞了,嗯,嗯,……”
“替我吃了?”
“讓廚房的人,帶回家去了。”
“好你厲害,你大方,比我出手都闊綽,你怎麼送了人,怎麼給我拿回來,小廚房一天是五百文的菜金,這四天每天都是二兩,也就是說,四天買了十六天的菜。明天起,採購放假十二天,不用買菜,我的飯菜質量不能降低,你明白怎麼做嗎?”
“二奶奶你饒了我吧,這下來要六兩銀子,奴才到哪兒淘弄這六兩銀子啊——”廚房管事哭起來。
“你分我的東西時,有沒替我想過,難道我的銀子是從天上掉下來的嗎?”
“嗚嗚,二奶奶,我知道錯了,你饒了我吧。”她開始死命磕頭,茵茵最討厭這樣的了,她命周圍的人:“把她拉住,我討厭這麼磕頭的人,這不是逼我改口的嗎?你拿我的東西時,怎麼那麼理直氣壯的?還我時,就這麼難?”
“長貴,你的差事交給孫小山,你過來幫我管家,什麼事兒不懂,只管問我,但你要是什麼給我做不好還捂著,我可不客氣。”
“是”長貴行禮。
“廚房裡,凡是這幾天往家拿菜了的,沒人每月扣三十文錢,扣一年。”
長貴看了茵茵一眼,趕緊把她說的記了下來。
“帳房每月扣二百文,也扣一年。”帳房長出一口氣,跪下磕頭:“謝二奶奶”
“這次我沒有怎麼追究你,下次,如果賬目有絲毫混亂,你的下場,就是進大獄,明白嗎?”
“明白,明白”帳房磕頭如搗蒜。
“找個人牙子,把廚房管事和採購賣了去。”她倆是陳二林才買來的,茵茵示意,水兒趕緊把她的賬簿箱子拿過來,茵茵拿出廚房管事和採購的賣身契,遞給了長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