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無聊。她也是耿夏荷在“晴光”一起長大的好朋友。“自從你們脫離清純的學生行列,名列上班族之後,這個大好光陰,除了放暑假的我,在家的人都不算正常。”
“胡說,我今天休假,怎麼不正常?荷荷呢?今天怎麼會在家?”顧春江回嘴,享受鬥嘴的樂趣。
“海兒就是太閒了,才會無所事事地在這裡悲春傷秋,我看你還不如乖乖地爬爬格子,賺些外快,聽說那個不難耶!”數落一番舒冬海之後,耿夏荷轉頭望向顧春江,“我炒老闆魷魚,瀟灑丟出辭呈,這會當然閒在家裡。”她滿不在乎地說。
“哦,可是你不是挺喜歡那個工作,老聽你說可以發揮所長,且老闆又不管事,而現在為什麼輕易放棄?”顧春江有點困惑。“為什麼不一直做下去呢?轉換環境未必是件容易的事。”
“喜歡歸喜歡,可是有討厭的人在,沒法度啦!”嘻嘻哈哈將問題打發,耿夏荷眼中全不當一回事。
“我印象中你會說討厭的好像也只有那麼一個人,他好像特別愛惹你生氣哦。”舒冬海打趣地開口。
“鍾瀚惟本來就是個惹我生厭的人,總是一天到晚挑我的毛病,弄得我連公司都不想待了。”這個討厭的臭蟲,連名帶姓地提起他的名字,她的怒火還是挺大的。
“你確定真是待不下去還是不想待啊,這中間差別很大哦。”舒冬海在一旁涼涼地放話。
“小鬼頭,社會上壞人很多,涉世未深的你難免不了解。”耿夏荷笑裡藏刀,帶著威脅的意味。
“是嗎?”顧春江點點頭,“我們四人之中,你的資格最老,工作經驗最豐富,自己看著辦吧!”
“是的,是的,倒是你,出外工作的情形如何?回來連吭都不吭一聲,該不會受到欺負說不出口。你最好從實招來,我和海兒可沒那麼好打發。”耿夏荷一付語出兇狠的模樣。
“聽說駱順同是個難纏的人,春江,有苦可別放在心上。”舒冬海點點頭,贊成她的話。駱順同正是顧春江所看護之人。
“謝謝你們,我很好的,人年紀大又生了病,脾氣難免大些,沒啥事值得放在心上。”顧春江的脾氣總是如此溫和。
“你最好欺負了,無論人家如何對待;你都有方法為他們找出藉口。”耿夏荷搖搖頭。
“對啊!像你的話絕對沒人敢動手,你那有自知之明的老闆還想長命百歲呢!”舒冬海說她。
“臭海兒,你就不能說些好聽的話嗎?”她氣得瞪著舒冬海嚷道。
“人家說水火不容,我們兩個一個像赤道,一個像南北兩極,你熱得像團火,行事躁進,我冷得像塊冰,懶得理會旁人。多說兩句的原因還不是看在我們多年的情誼份上。我這個人說話不懂得拐彎抹角,如果硬要我說違心之論,嘿嘿,好像不太可能吧!”舒冬海涼涼地丟出閒話。今年只有她一個人放暑假,在家中等開學的日子其實挺無聊的,除了打工外,幾乎可算是無所事事。好不容易有人自投羅網,如不趕緊乘機鬥嘴消暑,等耿夏荷哪天想通了,回到上班的生活,到時她想玩都沒機會。
“哦喔,所以我該感謝你的直言,免得被人矇蔽。”她翻翻白眼,做出受不了的表情。
“知道就好,我就是心太好。”舒冬海自吹自擂。
打打鬧鬧的局面猶在眼前,豈料不過一星期,心態全然不同。原來當個無所事事的閒人雖然不是件難事,可也不太容易,據耿夏荷的親身體驗,以前老嚷嚷著工作不幹了,要休長假,休息一陣子,真有機會實行起來,唉!當真幸福?
她認為能忍受如此“非人折磨”者,至少需透過下列考驗:首先,要能夠忍受電視、電影的疲勞轟炸,從早上到晚上,沒啥大變化;其次,是要自認夠懶,禁得起時間慢如牛步地折磨;最後,要有足夠的金錢讓人不至於餓死。
所以嘍,閒不下來又沒有足夠的金錢,外加受不了無聊的人,只好當個天生勞碌命,怨不得別人。就像現在的耿夏荷,三個條件中無一合適,硬是違背自然當個閒人,只好大嘆無聊。早在事件發生的當天下午,她原本沮喪的心情已經好了一大半,她認為反正彩霞滿天,又有啥好計較的!“天塌下來有高個子的人扛。”是她恆久不變的信仰,所以,任何事都不可能擊倒她。可現在……現在……
是不是該去找工作了?
她心中竄起這個念頭,“晴光”的困境,總要盡點心意。但隨即又被心裡的另一個聲音否決,說走就走,好像太沒人情味,耿夏荷豈是這種人。況且整個“達致”公司也只有鍾瀚惟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