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罪當誅!關阿狸什麼事!”
曹姬聽到她說阿狸,直直的盯著她:“你對他還有情?”
茵茵側過身去。在不看她。只說道:“我是不會自己走的,你若是想要殺了阿狸。
先殺了我。”
“這關你什麼事!”
“那這又關阿狸什麼事,你簡直是不可理喻!”
曹姬聽了這話,放下了手中的簾子。揮起馬鞭,馬車又轉動了起來.馬蹄踏的塵土飛揚。她的聲音若隱若現:“不管你怎麼說,我定要為四爺報仇的。你要是願意與他做一對亡命鴛鴦,我索性成全了你們!”
棠茵茵也不去理她說什麼,只一個勁兒的掐著阿狸的人中,期望他快些醒過來,可是折騰了半天。阿狸還是一動不動的躺在那裡.她將手伸過去試了試他的鼻息.確定他還活著,總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便鬆了口氣.只等著有官兵來救他們。
或者就像是曹姬說的那樣,做一對亡命鴛鴦。
五、始知相憶深(6)
夜裡宿在山間的一座破廟中,阿狸還在馬車中未醒來,此時廟中只她們二人。
姬脫了外袍.玲瓏的曲線一覽無餘。明明就是當好年紀的女子,卻要為了這樣荒唐的一件事付出青春。
廟裡還留著一尊觀音像,許是因為許久沒有人來,觀音像上己經佈滿塵埃和蛛網,但見那菩薩唇角上揚,慈眉善目,倒真的像是一尊苦行的菩薩。
曹姬回過頭來看著她.問道:“你真的不走麼?”
棠茵茵把自己的衣服疊起來,平日裡極少做這樣的事情,此時卻有些笨手笨腳.曹姬看不過去,幾步走過來,三兩下就將她那重重疊疊繁複的紗裙/炫/書/網/整理好。
“你可真是個嬌生慣養的。”
茵茵握住她的手,輕聲說道:“曹姬,放他走。”
曹姬的身子一僵,隨即苦笑:“棠妃。你不知道景珃過的是怎麼樣的日子。他曾經對我說過,若你認識從前的我,興許你會原諒現在的我。我做的事情在世人眼裡固然毫無道理不可理喻。但是,子非魚。”
焉知魚之樂?
“那也都是從前的事情了。故人己逝,你何不讓他入土為安呢。你看看你,這麼好的年紀,又是江南曹家的女兒。你本可以找個登對的郎君.平安幸福的度過你此後的一生,何苦為了這樣一件沒有意義的事情斷送了自己的大好青春。”
曹姬側過頭來看著她,她有一雙極美麗的眼睛.人說江南女子多嫵媚.果然不假。
“當日他被捕之時.我就站在蕪山之巔。他被許多人按著跪在地上,卻還記得抬起頭來看我一眼。”曹姬的眼中淚水盈眶“棠茵茵.你若是見過那一刻的他,便此生都不會愛上別人。”
“你!”茵茵氣極“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自古以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你卻偏偏要反其道而行!”
曹姬放下手中的衣服,轉過身走到外面。邊走邊說道:“這樣的話我聽過許多,你就不用再說了。若有朝一日你心愛的人冒天下之大不韙,那你也只會站在他的身後和他一起背叛世道.而非和世道站在一起,指責他。”
一句話說的棠茵茵啞口無言……是啊,和心愛的人比起來,那些倫理道德,那些禮義廉恥又算得了什麼呢。
倫理道德換不回圍獵時將她緊緊護在懷裡的男子。
禮義廉恥換不回桃天宮中夜裡為她蓋上錦被的良人。
廟中有老鼠逃竄的聲音,嘰嘰喳喳的,棠茵茵這才緩過神和…原來自己一直想念的是他。
在宮裡的時候只知道阿狸回來了.一心一意的想見他一面.相思似海深,她思念他的確太久了。知曉他還活著,便是最大的喜訊。人總是分不清自己的心思,以為喜歡的是那個薔微花後一雙狐狸眼睛的少年。卻不知自己什麼時候,把一顆心都交給了雪地中,梨樹下.輕輕俯身吻著自己的小白星君。
棠茵茵笑了笑,看向廟外,更深露重,夜茫星稀。
六、生死兩茫茫下晝時分,外面的蟬鳴聲在夜裡格外清晰。破廟裡沒有床,曹姬用草堆了一個雙人的榻,此時正背對著棠茵茵和衣而睡。
外面的月光透過破損的廟門照進來.一地清輝,倒是叫棠茵茵越發的睡不著了。
她對自己說,若是有命回宮,她就告訴那個人自己的心意,不管住後如何,她是再不要這般折磨自己了。
許多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她知道身邊的人並沒有睡著,於是輕輕的說道:“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