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雪兒問她。
“去喝酒吧!長這麼大的還從來都沒有醉過,不如你陪我?”程初夏微微笑著說道,對眼前的這個女孩兒多少有些好奇,那天晚上在那一場賭局中,她表現出來的鎮定讓她刮目相看。
“好!”楊雪兒也應了下來,也許她真的應該放鬆一下自己,這麼多年,她將自己逼得那麼緊,只是為了能夠追上那個男人的腳步,可是當他追上了,他卻要離開,永遠地離開她。
兩個人開車去了城南酒吧,程初夏將鑰匙交給站在門口的門童,然後跟楊雪兒走了進去。
傍晚時分,酒吧的人並不是很多,幾個只為了寂寞才來酒吧打發時間的男人,散落地坐在大廳裡,空氣裡瀰漫著的是從音響裡傳來的輕音樂,朦朧的燈光輕輕地打下來,將大廳裡幾個男人的臉龐完美的勾勒出來。
程初夏和楊雪兒幾乎是互相挽著走進城南酒吧的,那些人只記得曾經在城南酒吧唱過歌的未央,那時候的未央滲透了每個男人的心裡,美得妖嬈,美得張揚,卻又有一股青春洋溢。但是那些服務生卻都還認識程初夏,更認識楊雪兒,將她們走進來,立刻就迎了上去。
“雪兒姐,未央,你們喝點什麼?”服務生笑著問道。
“兩打啤酒,今天我要跟初夏,不,是未央,我們不醉不歸。”楊雪兒眯著眼睛笑著說道,就連眉梢也染上了幾絲笑意。
程初夏笑著點頭,“好,不醉不歸。”
如果這世間真的有一種能夠叫人忘記憂愁的酒,那該多好啊!一定會有人蜂擁而至去購買,這個世上讓人覺得煩惱和不甘的事情太多了,你改變不了,只能妥協,如果不想妥協,只想將這一切都忘記掉,徹底的忘記掉。可是偏偏有一種叫做酒的東西,不能永遠忘記,卻能暫時叫人忘記這一刻的惆悵。
程初夏想,此時的楊雪兒是憂愁的,而且很孤單,她想要一個人來傾聽關於她的故事。在病房門口的時候,她無意中聽到了一些,她一點都不懷疑楊雪兒對季辰的愛,甚至覺得她的愛已經滲入了骨髓裡,那樣的深沉,只讓她覺得若是季辰離去的話,她這輩子也不會有在愛的勇氣。
“Cheers!為了美好的未來!”程初夏端著酒杯,笑吟吟地說道,醉一次又何妨,就當是她最後一次放縱吧!
“Cheers!”楊雪兒也舉杯,笑米米地說道。
一飲而盡,酒精刺激著胃部,有些難受,臉上卻依舊露出完美的笑容,程初夏摩挲著杯子的邊緣,嘴角扯出一抹苦澀的笑意,將酒杯靠近自己的眼睛,隔著弧形的玻璃杯,她的目光落在角落的一個男人的身上,大廳裡昏暗的燈光將他俊美的臉龐完美的勾勒出來,那一雙細長的丹鳳眼似是噙著一汪深潭,流光溢彩般的動人。
夏禹兮似是感覺到有一束異樣的目光,下意識地抬起頭,不遠處一個女孩子朝著他微笑,他微微愣了一下,隨即報以同樣的笑容。
程初夏微微皺眉,頓時對他這樣的男人失了好感,在酒吧裡隨隨便便就對一個女人微笑的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風月場所的高手,惡狠狠地瞪了一眼那個男人,然後將杯中的酒全都喝了下去。
夏禹兮不解地皺了皺眉心,他瞪他?性感的薄唇不由得莞爾,還從來沒有哪個女人敢對他這樣。
楊雪兒似是有幾分醉意,喋喋不休地跟著她說著自己的苦楚,可是臉上自始至終都是微笑著的,就是眼淚都奪眶而出,她的笑容依舊明媚得如這個季節初升的陽光。
“初夏,《詩經》裡不是說麼?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遲,我恨君生老,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楊雪兒微微一笑,豔麗無雙,紅唇微微向上揚起,漾出一抹絕美的笑靨,“如果可以,我寧願躺在病床上的那個人是我,我寧願是我替他承擔所有的病痛。”
“雪兒。”程初夏皺眉,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她。
“你不用安慰我,我只是想找一個人傾訴,並不是來尋求安慰的。”楊雪兒笑了笑,說道,“初夏,你知道麼?要不是辰哥的話,也許現在我就是一個站街女,十五歲那一年遇上他,在我眼裡他就是天人,他給我吃,給我穿,還讓我去上學,他對我真的很好,為了能夠有資格站在他的身邊,我一直都很努力……”
她又將杯中的酒喝光了,然後又倒上,又喝了一杯,程初夏沒有阻止她,也許真的該醉一次,暫時忘掉所有的煩惱。
“初夏,季辰最多還有一個月的時間,他一直都在煎熬著,原本他是不願意接受治療的,是我求他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