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子悠,你答應過我什麼,你不會離開的。”
葉子悠笑著“嗯”了一聲,眼淚卻流的更兇,她答應他的時候是真的不想離開,但是很多事情,不是自己想不想就可以決定的。
她知道,他今天肯定會有所懷疑的,就算她偽裝的再好,還是會有漏洞,她無法掩飾自己這種不能明說的悲傷心情,還有無法再見到他的痛苦,她並不是一個真的沒心沒肺的女人。
席慕琛見她一直掉眼淚,有些不忍心,他暗自覺得自己說話的口氣太重了,但是心裡不同翻湧著的擔憂讓他根本無法和顏悅色的對她說話。
葉子悠,我怎麼對你,完全取決你對我的態度,為什麼,你就不能讓我心安一些呢?
從大一剛開學沒多久就認識一直到現在,足足八年的時間,他們在一起的時光一年都不到。
她突然去法國,後來又突然消失,七年的日日夜夜,他一直都抱著希望,尤其是聖誕的時候,那天,他會推掉所有的應酬,包括杜曉薇的,無論她怎麼說,他都是一個人獨自呆在家裡,只要外邊有丁點的動靜,他就會急衝衝的跑出去開門。
七年的聖誕,他一直就是這樣過來的。
被認為冰冷無情的人,是因為他還沒遇上自己命定的劫難。
愛與不愛,從來就沒有任何的標準,更不是理智可以權衡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記住,自從你離開之後,我的記性越來越差了,過去的事情,我都快忘光了,就算我現在記得,說不定過段時間就忘記了,誰能保證自己能記住另外一個人一輩子女伯爵最新章節。”
席慕琛盯著緊咬著唇,面色蒼白的葉子悠,無論怎麼說,他想,就算有一天,他忘記了所有的事情,他應該也不會忘記那個叫葉子悠的女人,那個給了他極致快樂又傷她最深的女人,如果有一天,你要刻意去忘記某一個人,那她在你腦海中的印記一定會越來越清晰,越是想要忘記一個人,就越是難以忘記。
如果他可以如他自己說的那般健忘,他也不至於這麼痛苦。
“你不是說要補償我嗎?怎麼,陪我吃頓飯都不願意了?”
席慕琛微抿著的唇角上揚,冷銳的眸,透著嘲諷,卻不知是在嘲笑葉子悠還是他自己。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覺得你應該不會願意和我吃飯。”
葉子悠抬頭,看了席慕琛一眼,捲翹的眼睫微顫,一舉一動都透著小心。
“葉子悠,你總是這樣自以為是。”
葉子悠垂著腦袋,不再說話。
是呀,她就是個這麼討人嫌棄的女人,我離開,只是為了不想讓你再覺得反感。
兩個人,中間隔著一張餐桌,就這樣面對面的坐著,也不再說話,客廳內,除了適中滴答滴答的在走動,就只剩下葉子悠哽咽的聲音,那樣的壓抑,充滿了悲傷。
“你吃飽了嗎?”
好半天,葉子悠才抬頭,看向席慕琛問道。
現在已經九點多了,東西收拾收拾,她就要離開了。
大豬,這次之後,我們真的就沒有再見的機會了,你今後,也不用煩惱我再打擾你的生活了。
“嗯。”
自從葉子悠離開之後,席慕琛幾乎每天都與菸酒打交道,三餐的話,他自己也不怎麼注意,反正,他從來就不怎麼關心自己的身體,有很嚴重的胃病,剛剛吃了那麼多,席慕琛覺得現在自己的胃像是在翻江倒海,有些難受,不過卻一直忍著,沒讓自己表現出來。
“我把東西收拾一下。”
葉子悠站了起來,轉身跑到廚房,出來的時候手上拿著兩個垃圾桶,這些吃剩下的就只能倒掉了,雖然都是將食物倒掉,不過比起剛才,葉子悠的心情要稍稍好一些,至少,她想做的事情已經如願了,雖然大豬沒有任何的評價,但她還是覺得開心。
“我來就好。”
葉子悠出來的時候,席慕琛也從椅子上站起來了,他的一隻手拿著筷子,另外一隻手拿著碟子,動作自然而又利落。
他今天穿了一套黑色的西裝,上邊的西裝外套脫掉放在了椅子的靠背上,所以他現在上身穿的是一件白色的襯衫,下邊是黑色的西裝褲,白色的襯衫扎進褲子裡邊的,他整理餐桌的時候,微低著身子,燈光照在他的側臉,他專注而又溫柔的神情,讓葉子悠看的不由痴了,這種似曾相識的場景,讓她越發有種想哭的衝動,她都快忘記,席慕琛做家務是什麼樣子了,她沒想到,自己會在臨別前,有幸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