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煙濃悄聲道:“恪哥哥,把劍收起來,我們等下就回去,再不看人臉色了。”
容恪並不想生事,側目問道:“事到如今,賢王什麼心思,你還沒看出來麼?”
冉煙濃順從地小雞啄米似的點頭,“看出來了,不管怎麼樣賢王都沒有恪哥哥好……乖,咱們把劍收起來?”
她好心好意地問著,見容恪只聳了眉不答,眼色也不見得有什麼不耐或不悅,她便大著膽子將劍收好,放到了自己懷裡,以免容恪又亮出他那一手名震漠北的左手劍。
所謂殺雞焉用牛刀,用如此精妙絕倫的劍招與婦人女子過不去,實在是委屈了。
陸嫵與容恪說話,他反倒側目與冉煙濃說起了話,也蹙了蹙娥眉,緩步走了上來,兩個絕世美人愈來愈近,當她們幾乎要碰到一處時,平素最好拿著上京美人排名次,以為這次冉煙濃許要落於下風的貴公子哥們,卻再一次感覺到了失望。
這位陸氏阿嫵美則美矣,媚則媚矣,與冉煙濃比起來,卻顯得俗了不少。那雙眼顯得木了些,整張臉也顯得尖削刻薄了些,陸嫵許是也留意到了這一點,站在離容恪這桌一丈遠時,她不再往前走了。
“容世子,我與你說話,你為何不回?”
“你不愛脂粉味,難道你夫人身上便沒有脂粉?”
本來與齊鹹相親的陸嫵,一瞬間將灼灼目光都投向了容恪。
是了,容世子是活在傳奇裡的人物,又罕來上京,相比之下,陸氏阿嫵對這樣的男人更有興致才對。可惜,容恪身邊已有了一個千嬌百媚的冉煙濃了。
容恪淡淡一笑,他對不相干的女人只有劍刃相向,可如今劍被冉煙濃藏了,只好讓她來解決。
冉煙濃的貝齒碰了碰下唇,心道容恪真是壞心腸,這個女人可比方才那個美人棘手多了啊。
陸嫵對容恪有興致,本來就很難辦了,最最關鍵的是,傷她面子等同於傷了賢王面子,打她的臉等同於與今日的主人過不去,很為難了。
冉煙濃只盼著這位陸嫵姑娘只是要與容恪開個玩笑,心裡還是記著她此來是為與齊鹹見面的,因而深深吸了一口氣,衝賢王笑道:“三表哥,席間坐位不夠了,不如陸嫵姑娘與三表哥同坐一桌可好?”
作者有話要說: 陸家兩兄妹都不是什麼好鳥,嘻嘻,大家注意,有人要向濃濃出招了~
惦記太子的天使們可以放心了,禍害遺千年,他不會輕易被皇后害死的哈,不然怎麼活到這麼大的哈哈
☆、著急
齊鹹聽到冉煙濃笑語嫣然地提議要陸嫵坐他旁側時; 姿儀尚好的俊臉已出現了細微的崩裂; 尤其陸嫵還不為所動時; 齊鹹暗恨地咬住了牙。
難道連陸嫵也相中了容恪不成?他是有妻室的!
難道堂堂一個欽封的賢王,一個正經八百的龍子鳳孫,還比不得一個陳留世子不成?
陸嫵恍如未聞; 笑道:“我只吃幾杯酒,看會兒焰火便走,就不入席了; 只是方才斟酒的美人無端端被中傷,容恪世子,原來你一點也不知憐香惜玉,那是如何照顧得我們魏都最嬌豔姣好的大美人的?”
不論陸嫵說什麼; 容恪始終不予置評; 繼續望著冉煙濃。
冉煙濃不怕陸嫵出言如刀,反倒被容恪這個催促她快點解決的眼神弄得噎了噎,心裡又罵了三遍容恪是大壞蛋,才眯了眯狡黠的、彷彿有灩灩波光在眸中招搖的眼,笑道:“陸嫵姐姐嫁了人; 就知道你夫君對別的女人刀兵相向是種什麼殊榮了,至少我這個善妒的女人很開懷。本來便是如人飲水的事,陸嫵姐姐現在當然不懂了。”
陸嫵臉色一變; 冉煙濃掃視了四周,今日這幫人實在不怎麼友好,對她有意思的; 對容恪有意思的,好像一應俱全都來了,跟這個打完招呼,轉眼還有下一個,冉煙濃疲憊於應付,反正瀛洲島的仙鶴看了,酒菜佳餚雖沒動,也看了個飽,還傷了人,冉煙濃就想著腳底抹油了。
她輕輕曳起粉嫩的嘴唇,水潤豐豔的唇飽滿如花朵,照著微微白了臉頰的陸嫵笑道:“幸得陸姐姐止步了,你再進一步,我的劍又要不聽使喚了呢,控制不住的。”
眾人一驚,才留意到,方才已見了血光的劍到了冉煙濃的手裡了。
那口削鐵如泥的寶劍可不是凡品,一動便要傷到骨頭的,也就容恪這種大家才能做到收放自如不傷人命。
陸嫵臉色駭然大變,冉煙濃便笑眯眯地拉住了容恪的小臂,“恪郎,這裡人多,悶得慌,我們到外頭去透透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