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新提筷,又禁不住微笑。幾道視線射過來,她輕咳一聲道:“繼續吃飯吧。”
由於想要早點趕回長安去,是以他們做好的打算是在豐城休息一晚,隔天一早便繼續趕路。然而休息過一夜,雨也下了一整晚,到他們醒來也沒有停下的跡象。
原本是決定冒雨趕路,然而劉叔下樓檢視一圈,認為這樣的天氣不合適,他們不得不作罷,等天氣好轉再說。儘管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上路,不過他們仍是提前做好準備,隨時離開。
雨卻一直在下,從早到晚又從晚到早,幾乎沒有停歇連續下了三天。期間,他們曾經在雨勢漸小時打算走的,然而有出城折回來的人說,塌方把路堵住了,離開豐城往長安去的路現在是完全走不通。
被困住在客棧的基本都是像謝清豫他們一樣急需趕路的,雨不停不休,任誰都沒有辦法走。因而第三天的時候,他們在客棧大堂裡吃飯,常常能夠聽到有人或怨或罵或嘆氣這壞天氣。
住店的價格開始上漲,吃飯花的銀錢也比往常多起來了,且因這天氣,許多食材都買不到,菜式比往常同樣少了許多。連掌櫃的都搖頭,擔心雨再不停要鬧災。
謝清豫他們同樣想到了這一點,假使變成那個樣子便不僅僅是他們被困在豐城、耽誤趕路這麼的簡單。論起來,這本不該是他們來操心的事,豐城自有父母官,倘若出現水災,自有人負責排程安排一切事宜,只是沒有辦法不在意。
放心不下,唯有做事。
他們吃過飯回到房間,聚在一起稍事商量,劉叔出門了。
直到入夜,劉叔才溼漉漉的回來。外面雨時大時小,又奔波一下午,哪怕穿著蓑衣、戴著斗笠,身上依舊淋溼了。他回房換過一身衣服,方過來和謝清豫說明。
“官府在做事,但是擋不住,據說堤壩崩潰,不少地方已經淹水了。客棧這邊恰好是一個高地,略微好一些,只若這雨繼續下下去,不知能否撐住。”
劉叔儘量把話說得簡單,也省去種種的細節,還有他今天午後瞧見的那些叫人目不忍視的場景。哪怕謝清豫比長安尋常千金要心性堅韌,但聽到水裡到處飄著浮屍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