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清豫這一箭射出去,精準無誤擦著管家的脖子射在他肩膀處。他猝不及防,一聲慘叫,惡狠狠的盯向馬車。搏鬥中的其他人愣住,沒能立刻反應過來。
夏果趁機氣勢凜凜嬌喝一聲:“爾再放肆,必取性命!”伴隨她話音落下,又是一箭從馬車裡射出去,這次瞄準的是那管家的膝蓋下方,於是他一下跪在地上。
明白怎麼回事的劉叔當即厲聲道:“我們與你們往日無冤近日無仇,本不該有今日之爭端。這個人我們倒是認識,若你們就此離開,留他和我們好好談談,我們不會追究。若非要留在這裡,待會兒千萬別怪我們不客氣!”
管家大喝:“他們無非虛張聲勢,無需聽信他們鬼話!”謝清豫配合的又一箭,射在他的手臂,那管家當即止不住痛呼。這一次,他甚至挪動位置,卻沒有用。
不是失手才沒有一箭取他性命,而是每一次瞄準的位置都分毫不差。除此之外,外面幾個人厲害到可以攔得住他們靠近不了馬車……待到看明白這一點,有人開始猶豫,而形勢頃刻變得明朗起來。
劉叔趁勢恐嚇,那些人遲疑中當真丟下這管家便離開了。大約是發現先前許諾的好處無法兌現,衡量利弊,做出選擇,任由管家如何叫罵也無人回頭。
危機解除。
比預想中的要順利,謝清豫輕籲一氣。
折騰這一場,外面已經下起淅瀝小雨。確認其他人走遠,劉叔過來請示人要怎麼處理,謝清豫讓他自己決定,沒有多說其他的話。一時之間,劉叔應聲去了。
其後大約過得一刻鐘的時間,劉叔回來,也沒有說人到底怎麼處理的。他們冒雨上路,好在馬匹全都沒受傷,不會耽誤正事,不過經歷劫難,多少心有餘悸,個個變得沉默。
午後這場雨轉眼越下越大,伴著電閃雷鳴,他們行得一段路後,撞見一處簡陋的亭子,停下來了過去避雨。亭子裡還有一對穿著樸素的中年夫婦也在避雨,他們面容憨厚,腳邊還堆著幾捆木柴。
馬車裡的謝清豫幾個必然好一些,沒有怎麼被淋到,而劉叔、周辛和陸至言三人卻都淋溼了衣服。謝清豫和春絮耳語交待兩句,春絮便起身走過去和中年夫婦交談了一下,順利從他們手裡買到一捆柴火。
謝清豫看向劉叔:“你們衣服都溼了,這兒也不好換乾淨的衣服,湊合先生個火烤一烤、取取暖,小心著涼生病。”想一想又說,“在這兒吃午飯吧。”
周辛取過火摺子把火給生起來了,春絮和夏果則從馬車裡取出來乾糧、水囊、茶杯,以及清早在客棧額外要來拿油紙包上帶走的兩隻燒雞。一行人圍在火堆附近,分著吃一點東西。
“最近雨下得頻繁,等到下一個鎮上,看看去買幾身蓑衣幾頂斗笠吧,好歹能擋一擋雨。”每個人都不言不語,謝清豫便找了個話題。
劉叔答應下來一聲。
說起這個,夏果自己都疑問了:“我們之前怎麼都沒有準備呢?”
春絮接話:“好像是想著不著急趕路,下雨多留一留也不礙事,便只備了傘。”
“我想得不周道,以為用不上。”謝清豫笑笑,“倒害得別人淋雨。”
劉叔便開口否認:“小姐不要這樣說,沒有的事。”
謝清豫又笑:“劉叔,你這樣,我會想你是敢怒不敢言,不是不怪是不敢怪。”
劉叔搖頭,嘆一口氣。
眾人再次陷入沉默,半晌,陸雲繡非常歉疚的出聲:“對不起,害大家受累。”
謝清豫扭頭認真的看著她,問:“我箭術好嗎?”
話題轉變得太快,陸雲繡傻愣愣半天,才點了一下頭說:“好。”
“雲繡姐姐,你這誇得一點都不真誠。”謝清豫笑一笑,又特地點名,“春絮,你來仔細說一說,你家小姐的箭術好不好?”
春絮當即道:“小姐的箭術非常厲害,旁人等閒比不上,便說百步穿楊、百發百中都不為過。但凡是小姐出手,從沒有失手的時候,這樣的箭術怎會不好呢?”
謝清豫面有得色,又湊過去和陸雲繡說:“你要是好好誇一誇我厲害,我還要愛聽一些。其他的那些話,多沒有意思呀,我們得多說有意思的話才行。”
“哎……我猜一猜,”謝清豫視線掃過其他人,笑容中透著狡黠,“你們是不是都有話想對我說?那好,你們挨個來誇一誇我,最好是要像春絮這樣的誇法。”
夏果第一個愁眉苦臉道:“這可怎麼辦?春絮把我想說的全都說完了,不過小姐當真箭術了得。不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