阜晉見信長。我留下蜂須賀正勝、勝賀野元信和常備、預備(輔備)駐守岸和田城,巖松經定和二見光成分別守備大阪灣和熊野地方,只帶領一千水軍返回伊勢國。
時值金秋,三重城的氣候非常舒適。城內的楓葉已經開始泛紅,和依然泛著綠意的林木互相掩映,其間還有胡枝子、藤袴、女蘿等時令花木,粉藍、淡紫、米黃等各式各色的花朵點綴其間,景緻十分悅目。不僅是寶心院,就是離開有大半年的我,都感到非常的舒心。
正式見面後,我安排寶心院暫時在本丸住下,吩咐菜菜、於加和小夏照顧她。特別是於加,她向來會照顧人,而且佛堂的裝點也要由她經手,正是陪伴寶心院的人。
而我自己則抽身出來,安排領內的事情。
其實,真正需要我處理的,就只有福地家的那一件了,此外就是接納直虎的事。其餘的一般政務和軍務,有竹中重治、石谷賴辰、井伊直虎和山內一豐等人,不需要等著**持,就連不久前才規劃好的淨琉璃院,如今都在修建之中。
福地宗隆聽說我回來了,很快就親自從伊賀趕過來見面。他希望透過我的中介向信長臣服,這樣的話,他以後和織田家之間的交往,按照慣例同樣會由我負責。
但是經過來時的一番考慮,我給了他不同的意見:
“不如就透過北畠家中介如何?”
“北畠家啊,”福地宗隆搖了搖頭,“和那位殿下相比,我更願意和宣景殿下打交道。而且,其中有一些事情,還要牽涉到津屋和服部家啊,那才是其中的關鍵。不然的話,伊賀就算名義上統合,不過還是老樣子罷了。”
他說的是津屋為伊賀國供應糧食,服部家從伊賀國招納人員的事情。
“那兩件事,我並不打算拿到檯面上來,由津屋和服部家以各自的名義進行就可以了,”我搖了搖頭,“之所以要透過北畠家,主要是考慮彈正殿下的心意。彈正殿下希望北畠殿下能夠發揮更大的影響力,如果此事透過北畠殿下進行,仁木殿下和福地家肯定能夠獲得彈正殿下的好意……更何況,宗隆殿下的次子就侍奉於北畠家,這正是順理成章的事情啊”
“既然宣景殿下這麼認為,在下從命就是。”福地宗隆同意了。
幾天之後,北畠信雄陪著仁木義政和福地宗隆前往岐阜,向信長報告這件事情。我和他們一起出發,卻是以述職的名義。
信長果然十分高興,當場就同意了福地宗隆的任命,給予了他和仁木義政豐厚的獎賞。對於北畠信雄,信長也大力的讚譽了一番。
當然他知道,憑藉北畠信雄是無法達成這件事情的,其中主要還是我的功勞。這正是我需要的效果,實心任事,但不居功,只拿實惠。
隨後是我單獨晉見,向他稟報此次出兵土佐的事情。不過,他似乎毫不在意,只是誇獎了我的這番表現:
“你的這番好意,我明白了。信雄能有今日的聲望,多虧了你的扶持啊”
“主公既然讓臣下負責下和泉,那麼伊勢國自然要依靠北畠殿下。”我回答道。
“那麼我就把信雄交給你了。今後,你就擔任他的軍監吧。”
“臣下一定盡力。”
“有了你和信雄的例子,我準備讓三七丸繼承若狹武田家,由長秀擔任軍監扶持。你覺得如何?”信長詢問道。
這正是歷史上的狀況。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丹羽長秀作為信孝的軍監,瀧川一益作為信雄的軍監,直到單獨負責一個方面……很顯然,對於今後的大政,信長已經有了他的考慮。但那是消滅朝倉、淺井後的事情,現在是不是早了點呢?
“以長秀殿下的能力,自然是沒問題。只是,長秀殿下目前負責京都方面,怕是抽不開身吧?”我疑惑的問道。
“京都和南近江,目前差不多已經安定了。”信長很有信心的說。
信長是這樣判斷的?
我明白了,他為什麼會在次年改元,隨後進攻朝倉家,直至陷入第一次包圍網,幾乎賠掉了性命和家當。
這都是由於他性格過於自負啊。鑑於這樣的性格,處於逆境中時,他總會堅忍不拔,充滿信心,直至把敵人打倒在地;但是一旦處於順境,就往往會自視過高,以致判斷失誤,或者是急於求成,或者就疏於防備。從金崎遇險,再到討伐一向宗,直至本能寺事變,莫不是如此。
也許還有另外一個原因,那就是信長最喜歡唱的“人生五十年”。所謂人生五十年,不僅是說人生短暫,也有時不我待的意思。相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