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信長吐了口氣。
“是。畢竟承擔的責任不一樣……這次能夠及時撤軍,就多虧了主公準確的決斷啊。”
“還記得永祿四年兵圍稻葉山城的事情嗎?”信長忽然轉移了話題,“那正是擊敗義元的次年,我本以為可以輕易逼迫稻葉山城降伏的,卻沒想到會是一場大敗……似乎我很容易過高的估計自身實力呢。”
這個問題很敏感,我沒好輕易作出應答。
信長卻自顧自的說了下去:“好像那一次,你也預先提醒過我吧,那時你還只是侍大將的身份……你的審時度勢能力,真的很讓我吃驚啊”
“這……主公實在是太高看臣下了”我感覺頭上似乎有流汗的跡象。
“沒有高看,”信長轉過頭,帶著笑容望了過來,“你出仕我織田家,有十三四年了吧?從那時起,巖倉攻略,擊敗今川,結盟淺井,平定伊勢,收服美濃,直到上洛成功,似乎一下子就順利了起來,而且每件事情都有你的功績……有時候我就在想,你這麼一個審時度勢的人,從土佐遠道而來投奔,是不是就意味著本家得到了那個‘勢’呢?”
我大汗信長居然是這麼想的?明明是我藉著他和織田家的大勢啊怎麼反而是我成了所謂的“勢”了?信長這個認知,應景起來對我就是極大的危險,一定要糾正過來。
“主公”我的神情變得非常的嚴肅,“關於這件事情,臣下認為主公的想法很值得商榷”
“哦,那麼你是怎麼認為的?”信長依然面帶微笑。
“臣下認為,主公的志向可以比喻為火種,而柴田、丹羽、佐久間和臣下等人就是木柴。有了主公的志向,諸位才能夠有所作為,從而讓篝火熊熊燃燒起來吧”
“你這個比喻……”信長思索了一下,“的確非常貼切”
“所以主公的讚譽,臣下實在不敢當……如果主公看得起,不妨認為臣下是木柴中比較旺火的一根。但即使沒有臣下,或者臣下燃燒殆盡,只要繼續有木柴補充進來,篝火依然能夠那麼旺盛,直至形成燎原之勢。”
“那麼,你是認為,這堆篝火能夠一直燃燒下去嗎?”織田信長問道。
“臣下確信這一點。”我恭敬的施禮道。
“這樣啊……那你就回和泉國吧”信長點了點頭,“既然你是根好木柴,那麼三好家就交給你了,怎麼應付就由你自己決定。今後的一段時間內,本家的攻略重點會放在北近江,放在越前國。”
“臣下一定不負主公期望”我大聲回答道。
……,……
從四月末到五月初,信長在京都沒有什麼大動作。池田勝正、明智光秀倒是順利返回了京都,木下秀吉和大部分士兵也逃回了美濃。但是南近江的局勢忽然就惡劣起來,六角義賢手下的甲賀眾在原六角家領內大肆活動,散佈各式各樣的流言,煽動豪族和農民們對抗織田家。一時之間,南近江領內動盪不已,信長只得向佐久間的永原城、柴田勝家的長光寺城分別派遣了千餘人的援軍,加上要補充防衛京都的力量,加強山城國的防衛,原本的萬餘嫡系兵力一下子就空了。
但是南近江的形勢依然持續惡化著。習慣了六角時代高自由度的豪族們,對織田家諸將的統治並不樂意,聽到信長大敗甚至身亡的流言,各家紛紛加入了六角家的陣營,終於隔斷了南近江通道。隨後六角義賢帶領眾豪族聯軍出陣,將長光寺城團團圍住,試圖攻下此城,以之取代五公里外被廢棄的觀音寺城和箕作城,作為新的居城重新統合南近江。就連與信長(或者說我)聯姻的蒲生家,雖然沒有叛離,卻也陽奉陰違,對勝家的求援要求置之不理。
長光寺城被圍十餘天,水源被隔斷,幾乎陷入斷水的境地。面對六角義賢勸降使者的試探,柴田勝家故意當面潑掉一木盆水,顯示自己水源充足。於是使者回報義賢,建議繼續圍困——然而,此時城中實際只剩下幾甕水了。
等到使者離開,勝家立刻取出僅有的幾甕清水,供士兵引用,然後砸破水甕,以破釜沉舟的氣勢,於次日凌晨出城突襲六角家營地,擊潰了這股豪族聯軍。
由於長光寺城又名瓶割山城,所在的小山名叫瓶割山,柴田勝家於是得到了一個語意雙關的綽號:瓶割柴田。
這個時候,蒲生家也突然轉變了態度,向長光寺城送去了軍糧等物資,並且對六角家展開了攻擊。聽到這個好訊息,信長在京都待不住了。五月十九日,信長從京都出發,冒險穿越還未完全平定的南近江,返回本城岐阜,召集軍勢討伐淺井家。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