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的大部分有力家臣,實際上只對太政公一人負有責任,最多還加上左中將殿下,所以,他們不會聽從身為庶子、曾經入繼別家、實力又只有區區幾十萬石的新任家督,反而會在暗地裡鼓動信雄殿下和他相爭。這樣一來,主家將陷入極大的的麻煩,很快就會徹底衰弱下去,而他們就將獲得更加獨立的地位,從家臣的名分中解脫出來……”
說到這裡,我自嘲的笑了笑,“本家不就是這樣麼?雖然表面上支援信孝殿下,實際上卻打著隔岸觀火、坐觀兩派爭鬥的主意,不會提供太多的實質幫助。”
事實上,鑑於鹽川夫人的孕期,我已經可以確定,她會如同歷史上那樣生下男嗣。所以,這後一種情形生的機率,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而萬一生了,織田家的前景會更加糟糕,紛爭也會更加嚴重,對於淡出中樞的我而言,這或許是一種更樂於見到的狀況。
“也就是說,只需要到時表個態就可以了?”信景問道。
“是啊,一般的時候,可以讓南河內的生駒家長代替你參與中樞,而你就可以chou身出來,返回四國理政。”我半是命令半是建議的說道。
“參與中樞的話,考慮前田殿下如何?……雖然有些不恭敬,但是生駒殿下的能力,還是趕不上前田殿下的。”信景想了想說。
“這不是正好麼?反正本家也不準備過多的介入,”我微微一笑,“利家的話,和秀吉、長秀及柴田三位殿下的關係都十分密切,未免牽扯過深,還是隨我回九州征戰吧!”
“是,”信景點了點頭,忽然提起了另一件事,“對了,景政和三重城的宣直商量後,把朝明備送了過來。他們說,要支援德川家,只需要出動井伊赤備,就已經足以表達本家的善意,而且指揮起來也方便。”
“他們的處置不錯,”我讚賞的點了點頭,“這樣的話,宮田和城戶的三重備就可以chou出來,也隨我一同出征九州。”
“還有一件事,”信景看了看我,“除了派來朝明備以外,景政聽說您立了今治殿母親為正室,還向我請求迴歸宗家……你看該如何處理?”
“告訴他,不要想太多,安心的當他的仁木家家主就好,”我斷然拒絕了這個要求,認真的告誡他說,“不然的話,讓他迴歸了宗家,仁木家的家名豈不就要滅絕?我們怎麼對得起託付家業給他的義政殿下?”
“或許,可以先讓景政迴歸,以後讓他的一個孩子繼承家名……”信景建議道。
“你對景政還真是熱心啊!”我忍不住看了他一眼,“只不過,現成的約定不去遵守,卻許以更飄渺的約定,這種搪塞的態度,能夠讓天下人信服嗎?”
“兒臣受教了。”信景只好回答說,可是,在他的臉上,似乎還有些不以為然的意思。
或許,是該把那件事情告訴他們了……我作出了決定。
“你大概覺得,事情沒這麼嚴重吧……可是,真要開了這個先例,先不說別人如何,至少阿波的細川殿下絕對會產生疑慮,擔心自家的家名問題,”說到這,我稍稍有點不好意思,畢竟那是我當年的一時荒唐……於是我移開視線,望向正廳外的庭院,那裡有幾株四季常青的竹葉柏,給庭院增添了不少生機:“他目前唯一的繼承人,其實是本家的孩子。”
“細川真之殿下?目前坐鎮féi後國的那位?”信景果然是非常驚訝。不過,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說呢,本家為什麼沒有景五郎!”
“唔,這件事不足為外人道也,你自己心裡有數,明白怎麼對待就行。”我儘量嚴肅的說道。
“遵命,”信景答應著,卻又請示了我一句,“那麼需不需要和景政解釋清楚啊?”
“這有什麼好解釋的?宗家和分家都還有繼承人,卻讓所繼承的支族絕嗣,這是不仁不義的行為啊!做下這種事情,本家會落下什麼樣的名聲?天下人又將如何看待本家的信譽?所以,不管有沒有阿波細川家的事,他都不能迴歸宗家來,”我有點不耐煩的回答,“你覺得以景政的思慮,難道會不清楚其中的利害和關聯?只不過,如今本家已有天下之望,定鼎之後,家中同姓的分家和別姓的支族,在地位和利益上將會有所區別,所以他有些不甘心而已……總之,景政有不錯的謀略,可以作為你的輔佐,但是他也有自己的私心。你真的想要重用他的話,就沒必要讓他迴歸宗家,那樣反而會更加合適。”
“是。我明白了,”信景點了點頭。
……,……
永貞元年正月中旬,我命令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