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景義走遠,轉過身冷冷的看著剛剛坐下的簡妮特。
“妾身做錯了什麼嗎!才見面就要打人!”簡妮特昂起俏臉,委屈的叫道。
“你那麼任xìng,做錯的事情多著呢!”我冷哼了一聲,“不過,我犯不著為那些事情生氣,因此你在府內城怎麼都行……但是來了京都,就一定要有將軍側室的模樣,不能頤氣指使,也不能再由著xìng子亂說話!”
“我說什麼了!”簡妮特瞪著眼睛望著我。
“關於景重的事,你不準再順便提起,”我冷著臉,把她的眼光逼了回去,嚴重的告誡道,“尤其是小夏來後!你如果管不住嘴巴,就自己搬出大書院……而如果讓我聽到你惹她傷心了,那麼你就自己離開京都吧!”
“又是小夏!”簡妮特忿忿不平的嚷了起來,“她也不過和妾身一樣,是側室的身份,又不是神佛菩薩!為什麼要妾身如此委曲?……就連於加,年前我去今治城,她還不是客客氣氣的?回府內時還贈了我好多禮物!”
“於加是於加,小夏是小夏。你怎麼和於加相處我不管,但是一定要照顧小夏的心情!”我從主位上站了起來,“那麼就這樣……我還有政務上的事情要處理,你自便吧!”
……,……
說到政務,其實並不是很多。或許是因為在吉良城館隱居了兩年,已經習慣了閒散的日子,我如今雖然再次主政,也是把大部分政務都交給了暫駐相國寺的大老、中老和奉行處理,很少干涉他們。然而,有些事情卻是推不開的,例如迎接朝廷和天皇頻繁派來的敕使,接受各地大名的覲見之類。另外,山yīn和吉川家已經覆滅,一些戰後的處置也需要我親自出面;北近江和丹bō國諸豪族雖然有周景和景政安撫,然而這兩地分別是秀吉和明智光秀得自信長的封國,好些家臣都出自於織田家或者明智家,也需要格外對待。
在這件事情上,景政倒是方便許多,他只需要把那些出身於織田家與力的武士們安撫好就行了,至於明智家的舊臣和當地豪族,都交給預定入封的筒井家就是。筒井家的養嗣子筒井定次,娶的正室是明智家的女兒,不難得到這些人的擁戴。
當初我轉封筒井家時,就曾經考慮過這一番淵源。
景政做完這些工作,很快返回了京都。為了表彰他的這番功績,也為了補償他失去的首席中老之職,我任命他為朝廷檢非違使、幕府大目付筆頭,主管監察各地大名。當然,考慮到他即將隨信景出征關東,這一職務更多是名譽上的,具體的事情有另外四位大目付服部正成、本多正純、山岡景宗、三井高利負責。
至於接見各地大名,很多時候都出於禮儀xìng質,按照章程客套一番即可,只有德川和小早川這兩家,需要我多費些心思。
德川家是降服的外樣大名,領地被削減到三河一國二十六萬石,比本家的許多譜代還不如,更不用說和親藩相比。可是,德川家康乃是信長曾經的盟友,資歷比我麾下的其餘大名都高,自然是不能夠怠慢;而且,領地被大幅削減,說他們沒有怨言自然是不可能的,這也需要稍稍安撫一下。
和德川家康見面時,我特地頒下恩典,令織田信重麾下的水野信近隨同覲見。作為大名麾下的三萬石的支藩家老,他本來是沒有資格直接見我的,然而他卻是德川家康的親舅父,於織田家也極有淵源,當年德川和織田兩家同盟,即是由他負責雙方之間的聯絡。
儘管我表現得十分尊重,特地以“三河殿”敬稱,德川家康的舉止也非常得體,毫無怠慢之處,可他的言語間卻只是一味的謙退,幾乎沒有什麼真誠的味道。
“看來三河殿依然有些心結啊!”我搖著頭嘆息說。
“不敢!”德川家康面lù惶恐,低頭欠了欠身,語帶雙關的恭維道,“只是見到左府殿下如今的威嚴,就想起了當年的太政公。”
“這麼說,”我微微一笑,“見到如今的德川殿,我倒是想起了令郎信康殿下。”
德川家康嘴角一抖,又掩飾著低頭拜了下去。
“信康殿下光風霽月,少有心機,雖然稍稍失之穩重,卻是非常令人親近。當年第一次見面,就在席間喝得大醉,向我這個織田家重臣抱怨織田家公主的不是來,端的是爛漫真誠之人啊!”我嘆了口氣,“雖然相處不多,但是我對令郎信康的確是極為看重,因此在他獲罪於太政公時,我才會犯顏相諫,哪怕是被關禁閉也沒有絲毫後悔,只有無能為力的惋惜……我想,如果信康還活著,現在大概也該與三河殿一同主政了,那麼也就不會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