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軍勢開往諸縣郡南部的都之城,準備接收大隅國。做完這些安排,我派人向大友家作了通報,然後帶領著親衛,和島津家久、樺山善久一同乘定海號前往堺町。
為了加快行船度,我走的是四國島外的外海航線,從油津港出,向東北到達紀伊國,然後沿紀伊水道進入大阪灣。一路之上,分別有池賴和的土佐水軍、安宅信康的熊野水軍和景四郎的淡路海援隊前來匯合,在定海號周圍擔任警備。這讓樺山善久非常感慨,也更真切的瞭解到了我在海上的勢力。
“若是在瀨戶內海行駛,警備想必會更加嚴密吧”他用略帶奉承的語氣說。
“是啊,畢竟mao利家的xiao早川水軍還在,偶爾也會出港,所以肯定要加強戒備的。”我隨意的回答道。
而到了堺町,看到繁忙的港口和熱鬧的市集,樺山善久忍不住又感慨了一番。島津家久卻顯得非常淡定,臉上偶爾還1ù出緬懷的模樣。
“家久以前來過堺町嗎?”我奇怪的問道。
沒想到他居然點了點頭:“三年前曾經來過。當時本家初步平定了南九州三國,在下奉命前往伊勢神宮,感謝神佛的護持(據《家久君上京日記》記載)……在下當時住在京都,和裡村紹巴大師jiao流過一陣,也來過堺町,並且見過信長公圍困本願寺的直屬軍勢,”說到這裡,他1ù出一個苦澀的笑容,“一之瀨川那一戰,在下之所以做出那番部署,就是鑑於對信長公直屬軍勢的觀感。在下原本認為,殿下的軍勢,最多也就是那樣的水準,卻沒有想到,津島、蟹江諸備隊的戰力,遠遠出了在下的估算,也遠遠出了信長公的直屬軍勢。”
“原來如此。”我也點了點頭,難怪他那時會如此的自大。我說呢,以他的軍略水平,雖說不大可能擊敗我,但是以一萬軍勢和佐土原城的物資,想據守幾個月還是完全沒問題的。而當時島津義久選擇先平定féi後國,可能就是出自這樣的判斷吧
“殿下覺得北九州的龍造寺家如何?”島津家久忽然問道。
“龍造寺家麼,”我想了想,決定丟擲一點東西,以免被島津家久xiao看,“可以用一句話來概括:其興既也勃焉,其亡必也忽焉。”
“金吾殿下何以如此判斷?”還沒等島津家久答話,樺山善久就先問了出來,“龍造寺家擊敗大友家六萬軍勢,將整個féi前國納入手中,如今更是大舉侵入筑前、豐前、筑後、féi後四國,奪取了大量領地,號稱‘五州太守’,豈可等閒視之?”
“有三個原因,”我伸出三個指頭,“第一,龍造寺家在北九州並無名份,之所以突然崛起,不過是趁著少2家式微、大內家滅亡,而大友家和mao利家兩虎相爭的機會罷了;第二,龍造寺家的勢力並不穩固,目前奪取的領地,主要是依靠秋月、筑紫等豪族,並且由他們實際控制,即使是在féi前國,鍋島、有馬、大村、松浦、千葉等家的勢力也太大了些,不過是尊隆信個人為共同的主君而已;第三,龍造寺隆信xìng格冷酷,家中目前已經1ù出了離心的趨向,而一旦隆信本人出了什麼問題,龍造寺家立刻就會四分五裂,再無法整合起來。”
按照原本的軌跡,龍造寺隆信晚年頻繁的在家中進行整肅,謀殺了筑後豪族蒲池鎮並,殺害了柳川蒲池鎮漣一族,斬殺了féi後赤星統家作為人質的十四歲嫡子和八歲女兒,連四天王之一的百武賢兼也心灰意冷,有馬晴信則乾脆的投靠了島津家。龍造寺隆信率軍討伐,反被島津家的川上忠堅討取,遺骸被家臣丟棄在戰場之上,戰後島津家歸還頭顱,反而被龍造寺家認為不吉利而拒絕接受……做家主做到這個份上,真可謂是空前絕後了。而等他一死,龍造寺家立刻陷入分裂狀態,獨立的獨立(秋月家等),投島津的投島津(有馬家等),回大友的回大友(筑紫家等),而且自家的領地最終也變成了鍋島直茂的佐賀藩。
“正是這樣”島津家久喝了一聲彩,接著卻轉過頭去,用自言自語的語氣xiao聲說道,“這樣看來,織田家和龍造寺家的情況,還真的非常相似呢……”
我認真的盯著他看了兩眼,同樣轉過頭去,選擇了漠視這句大逆不道的吐槽。樺山善久看了看他這個女婿,又看了看四周護衛我的親衛,最終把目光投向了街道旁的南蠻部屋,口裡嘖嘖的讚歎道:“久聞堺町諸般繁榮之象,今日得見,果然是名不虛傳吶”
這句毫無營養的話,我和島津家久都沒有搭腔,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沉悶。片刻之後,我看著島津家久若無其事的樣子,忍不住鄭重的出言告誡道:“剛才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