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便使勁兒朝他一挺胸:“來啊來啦,我看你敢碰我一下試試!”
二十歲的小婦人,本來就腰細胸鼓,懷孕後長得更厲害了,這麼一顛一顫的,直晃得長臉侍衛滿臉通紅,頓時退兵四五步。
嚇退了一個,蘇錦再看圓臉的。
圓臉侍衛耷拉著腦袋,不敢亂瞅。
蘇錦哼了哼,撐開傘,遛彎似的出發了。
兩個侍衛互視一眼,無可奈何,只能派人去軍營通知蕭大人。
蕭震沒想到蘇錦一個小婦人居然連他的侍衛都不放在眼裡,當時臉就黑了,奈何他軍務在身,不可能天天因為這事提前回去。
黃昏時分,蕭震騎馬回府,換下汗淋淋的官服,稍稍休息片刻,便讓人去後院請蘇錦。
蘇錦晌午睡了一個好覺,這會兒在聽阿徹背《三字經》,秀氣漂亮的男娃一本正經地搖頭晃腦,聲音朗朗,蘇錦看著兒子,就好像看到了兒子高中狀元的那幕似的。
“嫂子,大人請您過去一趟。”春桃戰戰兢兢地來傳話。
阿徹停止背書,桃花眼疑惑地看向孃親,總覺得孃親與蕭大人之間好像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
蘇錦往炕頭一歪,吸著氣使喚兒子:“阿徹啊,娘這邊腿好像抽筋了,你快給娘揉揉。”
阿徹信以為真,立即跪過去,輕輕地替孃親捏腿。
蘇錦愛莫能助地對春桃道:“你去回大人,如實相告就行,倘若大人有要事,你幫我捎話吧。”
十三歲的春桃單純質樸,與阿徹一樣都沒看出蘇錦是裝的,所以到了蕭震面前,她神色正常,蕭震聽說蘇錦腿抽筋了,抽完筋或許還要不舒服一陣,怕影響她腹中的孩子,便打發了春桃,只等明早見了再談。
蘇錦不想跟他談,早上故意躺在被窩裝睡,蕭震要去軍營,等不起,不得不出發了。
他前腳才走,後腳蘇錦就起來了,洗臉吃飯,神清氣爽地去了包子攤。到了傍晚,聽到熟悉的馬蹄聲,知道蕭震回來了,蘇錦立即吩咐春桃備水,她要沐浴。等蕭震簡單擦拭一番身體,蘇錦才剛剛脫了衣裳。
“大人,嫂子在沐浴。”春桃繼續如實回稟。
女人頭髮長,沐浴完打理費時間,蕭震今日與蘇錦談話的計劃再次泡湯。
如此幾天,蕭震再傻,也回過味兒來了,小婦人在跟他耍心計!
一口氣梗在胸頭,蕭震一晚沒睡!
以前蘇錦與馮實過日子,蕭震身為外人,雖然覺得蘇錦某些言行均與婦道相悖,但馮實甘之如飴,他沒資格攙和。如今馮實去了,蘇錦是阿徹的母親,他是阿徹的義父,蕭震是真心把蘇錦當成他有照顧之責的弟妹看待,而他身為一家之長,蘇錦公然與他對著幹,成何體統?
蕭震很生氣,如果蘇錦是他媳婦,他非得嚴厲的教訓她一頓不可,但,弟妹就不行了,只要蘇錦躲在後宅,他一個大男人為了避嫌,就不能過去!畢竟就算是親大伯子,也沒有去弟妹屋裡的道理。
見不到面是一難,見了面蘇錦不聽勸,他也不能動手,又是一難!
人在軍營,蕭震的心卻不在這邊,必須想個辦法治住這婦人!
蘇錦有孕動不得,那就……
蕭震笑了,真叫他想到一個辦法。
傍晚回府,蕭震派春桃去請阿徹。
“阿徹?”春桃愣了愣,以前不都是請蘇錦嗎?
蕭震頷首。
春桃稀裡糊塗去了後院,蘇錦早就想好今日用什麼藉口了,未料蕭震叫的是她兒子。
阿徹不想喊蕭震義父,但他知道蕭震是好人,乖乖地跳下地穿鞋。
蘇錦動了動嘴,忍住了,她也好奇蕭震要與兒子說什麼。
阿徹去了前院。
蕭震問他:“以後,你想讀書考功名,還是想學武立戰功?”
阿徹才六歲啊,男娃並不知道自己適合什麼,但他知道他的生父是個壞書生,養父是個好武夫。
“我想學武。”阿徹很快做了選擇。
蕭震喜武,自然滿意阿徹的回答,招招手,叫阿徹來他身邊。
阿徹敬畏他,略顯緊張地走了過去。
蕭震扶著男娃肩膀,語重心長地道:“據我所知,大戶人家的少爺公子四五歲就會離開母親,搬到前院單獨住,所以男孩大了能夠自強自立,只有女孩才會一直留在母親身邊,跟著母親學針線規矩。阿徹六歲了,晚上再與你娘同睡,多有不妥,我想安排你到前院廂房住,你覺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