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得自畫像拿了出來,他本是想看兩眼,以解相思之苦,可結果卻是越看越苦。
次日,顧玄茵一大早就醒了,卻躺在床上懶得動彈,翻了個身,想抱著被子賴一會兒床,卻想起詹夙也在這個床上睡過。
她這才後知後覺的有點害羞,喊銀霜進來伺候她起身。一面洗臉一面問銀霜:“丞相呢?”
銀霜道;”丞相已經起來了,在書房和韓大人商議事情呢。”
顧玄茵皺了皺鼻子,“這才什麼時辰,就開始商議事情了,他用早飯了嗎?”
“丞相說等陛下起來一起用。”經過了一晚上的消化,銀霜總算是能接受自家陛下和丞相的關係了,正如韓景淵說的,他們二人互相扶持,互相依靠,本就應該是天造地設的一對。而且丞相對他們陛下真的是很好了。
詹夙聽說顧玄茵醒了,立刻扔下韓景淵,跑了過來。見了小姑娘他又不由自主想起昨天晚上,心裡不禁生出了幾分罪惡感,他怎麼能對著她的畫像做出那種事情……
在門口糾結了半晌,詹夙才邁進屋,“怎麼樣?走路還疼嗎?”
顧玄茵道:“好多了。”
銀霜在旁道:“雖然好些了,還是要再擦一擦藥酒的,奴婢瞧著還有些腫。”
顧玄茵點頭,拉拉詹夙的袖子,示意他給她揉,詹夙卻彷彿沒看懂一樣,一本正經對銀霜道:“那你先幫陛下擦藥酒,我去吩咐人做早飯。”
顧玄茵:“……”好端端的,臉紅什麼啊!
第41章
“老奴看得千真萬確;陛下確實和韓議郎一道從首飾鋪子出來;陛下還扮成了韓議郎的丫鬟。她好像扭了腳,韓議郎一直扶著她上了馬車。”
周管家做事一向縝密;“等陛下和韓議郎走後;老奴便進去向鋪子裡的活計打聽過,他們說剛才那位公子對丫鬟十分寵愛。”
劉文周皺眉,“真是不像話,韓景淵出身卑微,從前不過丞相府的一個小吏罷了;陛下竟然不顧皇家臉面;跟他在一起!”
周管家道:“可那韓議郎生得芝蘭玉樹;貌比潘安,能得陛下寵愛也不奇怪。”他頓了頓;又補充道:“而且那韓議郎是丞相推薦的;老爺想想,丞相府那麼多小吏,當初為何偏偏推薦他呢?”
劉文周沉默片刻;“好個詹夙;原來打得這個主意。”
劉靜妍也在座,忍不住提醒道;“這是我們翻身的好機會呀,父親可別錯過了。”
劉文周看她一眼;挑眉道:“你說說,我們要如何利用這個機會?”因為朝中一系列政令的推行,各地官員都出現了變動;許多世家子弟都被從民間選上來計程車大夫所取代,劉家在各地的產業都多多少少受到了影響,有些見不得人的勾當也被抖摟出來,他這段日子一直忙著收拾這些爛攤子,爭取不要讓人抓到把柄。只要陛下手裡沒有確鑿的證據,就不能拿他們家怎麼樣。
乍一聽周管家說顧玄茵和韓景淵的事,他還沒反應過來,聽劉靜妍這麼一提醒,他也隱隱有了點想法。
“很簡單,我們只要把這件事宣揚出去,自然有人替我們出頭。”劉靜妍似笑非笑,“到時候就看陛下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了。”
周管家笑起來,“姑娘說的是,陛下畢竟是個姑娘家,好不容易有了心儀的人,哪裡是那麼容易能放下的。”
“不管她是要江山還是要美人,於我們來說都有好處。”劉文周端起桌上茶盞,輕啜一口,吩咐周管家,“訊息傳得越廣越好,我要讓那些士大夫都看看,他們效忠的陛下是如何貪戀美色,不知廉恥的。”
不到半個月,鄰近長安的幾個郡縣就開始流傳一件事——當今陛下還未成親,就開始寵幸身邊一個容貌俊美的郎官。
老百姓聽到這樣的訊息,只會把它當作茶餘飯後的談資,並不會有多大感受。讀聖賢書長大計程車大夫們就不同了,在他們印象裡,陛下應當為天下人之表率,怎麼能做出如此不合規矩、不知廉恥的事情呢?
於是,彈劾韓景淵的奏摺一封接著一封送往京城,更有些由郡縣推選出來計程車大夫因此拒絕為朝廷效力。
朝廷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哪裡經得起這樣的折騰,御史臺的眾人也紛紛上書,讓顧玄茵反省自身,並要求顧玄茵罷了韓景淵的官。
御史臺這些人自是清楚韓景淵的出身的,在彈劾韓景淵的同時,也不忘帶上詹夙,說他居心不良。
韓景泓作為韓景淵的兄長,多多少少也被牽連,說他趨炎附勢,為了榮華富貴接近長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