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她溫和可人的樣子,看出了她對自己態度的變化,一時間極是緊張,胸口“砰砰”猛跳,甚至手足無措。
他答道:“當然作數。”
“那陸都督可有時間,是否可以與我近一步長談?”
“當然可以……前方有間茶樓,郡主願去那一敘麼?”
蘇凌夕點了點頭,轉身向身後的赫連徒道:“我與陸都督有幾句話要說,你不必跟著。待會兒,陸都督會送我回來。”
她後一句話卻是朝著陸晟軒說的。
陸晟軒聞言向她點頭。
赫連徒登時愣了,“郡主,這……這……”
礙於陸晟軒,他不敢把不願意表現的那麼明顯,面上沒什麼太大變化,但內心已是翻騰不已,不願意,當然不願意,不願意至極,可又只得同意。
天冷,路滑,陸晟軒的車就在附近,兩人一起走了一段的路,遙遙可見那車,陸晟軒問道:“郡主可介意與我同車?”
蘇凌夕答道:“不介意是不介意,不過陸都督願意陪著我走一會兒麼?”
陸晟軒當然願意,只是大為意外,一時間頗覺受寵若驚。
“樂意至極。”
他立馬答應,只見天空緩緩飄下雪來,陸晟軒明白了。
她是喜歡雪……
蘇凌夕也感受到了飄落而下的雪花,不過這雪來的純屬巧合,與她提議街頭並行沒有任何關聯。
不過既然來了,那話題就從它開始吧。
“那日寒梅山上,陸都督說陸都督的夫人也喜歡梅花和雪,那陸都督就從這兒講起吧。”
“好。”
陸晟軒答應了之後,便沉默了,過了好久,方才緩緩地說了起來。
他說了他與她雪中初見,二人昔日青梅竹馬的日子……
當然,他未提他對她的利用和欺騙,也未提他與她父親蘇錦笙的恩怨,所訴說的都是美好的。
蘇凌夕聽著,面上平靜,內心卻是驚濤駭浪,翻騰不已。因為他所說的每一件事,都是她在雲山四年裡,回憶過無數次的;也是她失憶這四年裡,拉著赫連徒一起重新經歷的。
那段日子,在她心中根深蒂固,是她對陸晟軒動情的原因,也是基礎……
可是……一切都是假的……
陸晟軒講到倆人分別,便停了。
他低頭看向蘇凌夕,溫和地道:“郡主可有印象?”
蘇凌夕壓下心中悸動,面色平靜,搖了搖頭。
“完全沒有印象。”
陸晟軒安撫道:“不要緊,慢慢來。”
蘇凌夕點頭,可霍然身子一晃,扶住了額頭。
陸晟軒心中一驚,也大駭,急忙扶住了她,焦急道:“你怎麼了?那不舒服?”
蘇凌夕皺起了眉頭,面露一絲痛苦,緩了一緩,虛弱地回道,“沒……沒事……”
“怎麼沒事!”
陸晟軒不依,愈發地著急,眼見一旁有個酒樓,便扶她進了去。
“是不是凍著了?”
蘇凌夕搖頭,“不礙事,突然有些頭暈而已。”
陸晟軒更是緊張了,立馬叫來了酒樓的小二,給了他一錠銀子,“去給我請位大夫來。”
小二剛要接過銀子答應。蘇凌夕卻一把握住了陸晟軒的手。
“陸都督,不礙事,不用請大夫,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的手柔滑細膩,可卻冰涼。陸晟軒驀地一陣心疼,一把攥住了她的手。
“怎麼不礙事,別聽她的,快去請大夫。你冷麼?手怎麼這般涼?”
小二哥應聲,接過銀子便去了。
蘇凌夕的小手被他的大手握住,面露一絲羞赧和不自然,抽出了手。
“真的沒事,我常常這樣,現在感覺好多了。”
“常常?那西夏的太醫怎麼說?”
蘇凌夕垂下樂透,聲音很低,緩緩地道:“太醫說我腦中有疾,所以常感頭暈,記不得曾經和常忘事情也是因此,我想或許……或許我永遠也不會好了……”
陸晟軒聞言,喉嚨一哽,心疼極了。
“會好的,你一定會好的。”
蘇凌夕勉強笑笑,應了聲。陸晟軒為她倒了熱茶水。她端在手中,緩緩地道:“那日遇見了一位蘇小姐,她說我是她妹妹,是你的妻子……”
她頓了頓,雙眸盈盈秋水,帶著柔情,也帶著懼怕和陌生,“可是我真的不認識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