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透徹。朕再和你說一句大實話,為何朕堅持你要血脈傳承?因為這是最簡單、最有效、最得世俗認同、雅俗共賞、老幼婦孺皆知、才高八斗和大字不識都認可的、最容易成功傳下去的方式啊,你把朕這句話牢牢記住,好好琢磨琢磨,這種大實話朕不方便說的太透,朕對大皇子都沒有說的這麼直白,今日破例了。”
“朕和你說這些,是把你當成了遊擊將軍,國之棟樑,而非一個女子,或者一個商人。你回去好好讀一讀史書,把朕這句話帶進去細細看,就會發現史書上千年,各種紛爭大事,圍繞的無非就是傳承二字,就算是為了你的事業,回去好好考慮考慮,三天之後,進宮再給朕答覆不遲,不要急著拒絕朕結婚的提議好嗎?”
一個帝王如此推心置腹的和一個叛逆的女子說話,不用至高無上的君權壓人,沈今竹倍感恩寵,更多的是壓力和困惑,慶豐帝的一席話和以前乾爹弗朗克斯的思想有些相似,成功的人都會有些相似之處,而慶豐帝的話更加直白接地氣一些,沈今竹覺得自己好像真正摸到了金錢和權力的邊緣地帶,原來榮耀背後刻著一道孤獨,容不得天真。
沈今竹回去後閉門苦讀史書,每晚只睡兩個時辰,睡覺都枕著書,三天過後,沈今竹頂著一對熊貓眼覲見慶豐帝,慶豐帝在瓊華島,坐在大象背上游春,那頭大象就是四年前暹羅國進貢的娜娜,曾經在猛獸之亂中,和沈今竹曹核一起從虎豹嘴裡救過大皇子。
娜娜已經是一頭成年大母象了,它還認識沈今竹,沒等訓象人發號令,就用象鼻子溫柔的捲起她,放在自己寬闊的背上。沈今竹是第一次和皇上平起平坐,有些不自在,慶豐帝倒不以為意,笑問道:“你考慮的如何了?”
沈今竹輕輕點點頭,說道:“微臣想明白了,如果真有合適的人選,而且他的家族不干涉我的事業,微臣會考慮結婚的。”
慶豐帝拍著象背笑道:“你果然了悟透了,朕封你為遊擊將軍是對的,這做人做事啊,目光要放的長遠,同樣也要學會和現實討價還價,達成一個對你最有利的法子。既然你想通了,朕也直說了吧,那天說有人和你匹配,其實也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外甥曹核——”
“是他?!”沈今竹覺得很意外,“婚姻大事,總要你情我願才行,曹核以前曾經直言對微臣說過,他對微臣是一點意思都沒有,是我自作多情。”還有一點沈今竹不敢直說,論血緣,曹核的正牌舅舅應該是閔福王,臨安長公主和福王是一母同胞的親姐弟,福王生母難產而亡,這對姐弟一直由皇后親自撫養。當年臨安長公主揹著顧駙馬和曹銓偷情,先帝差點砍了曹銓的腦袋,一碗湯藥弄死了還在長公主肚子裡的曹核,是福王和當年還是太子的慶豐帝苦求,才有今日活蹦亂跳的曹核。以前沈今竹曾經天真的相信慶豐帝和福王兄友弟恭,但是東廠命她暗中監視福王此舉,讓她曉得慶豐帝對這個好名聲的弟弟還是有忌憚之心的。
慶豐帝既然看重自己,為何非要找曹核呢,不過考慮到曹核的老爹是曹銓,曹銓是慶豐帝的死忠,而大明的公主對朝政沒有什麼影響力,慶豐帝就放心撮合她和曹核吧。
“小點聲,別驚著娜娜了。”慶豐帝安撫著象背,說道:“那臭小子是個老鼠膽子,不敢直言,當時你心中裝著一個人,他擔心說穿了以後連朋友都沒得做,所以就故意奚落你,說你自作多情。他是目前最適合當你丈夫的人,你也信任他對不對?要不然也不會在死遁的時候送他一成股份了。這幾年你們是朋友、也是合作的夥伴,相處的時候大部分都很愉快對不對?所以說他是你的助力,不是絆腳石。臨安長公主和曹銓——咳咳,你也曉得他們不是拘禮之人,你小的時候長公主就喜歡你,曹銓也欣賞你的優秀,不會嫉賢妒能。青梅竹馬,又意氣相投,如此佳配,可不要錯過了。”
沈今竹喃喃道:“可是曹家和長公主的門第太高了,微臣——”
慶豐帝趕緊打斷說道:“你是從三品武官,曹核不過是個五品的百戶,朕還嫌他配不上你呢,何況朕不願意見你招贅,找一個遠不如你的男子湊合過日子,辱沒了朕的遊擊將軍。”
“可是我——”
“不愛他對不對?”慶豐帝笑問道:“那你還愛徐八郎嗎?”
有沒有搞錯,自己那點小心思居然無人不知了!沈今竹定定的搖搖頭,“不愛了。”
“那就對了。”慶豐帝笑道:“沒有愛的人,就選個對的人。你的商行需要傳承。你們也才十□□歲,人生還有好長的一段路要走。”
沈今竹表情有些迷茫,說的好像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