輸陣。她隱約明白了些什麼,就這樣堅持著瞪了一會眼,眼眶裡的淚水乾涸了,她這才眨巴眨巴眼,略顯僵硬的對小皇帝說道:“弟弟,今天你贏了,想要什麼彩頭?”
小皇帝擺了擺手,說道:“算啦,本來比賽之前也沒說要賭什麼的。”朕是天子,要什麼沒有?再說了,贏了姐姐又不是什麼值得炫耀的事情,還要什麼彩頭呢。
珍兒恢復了臉色,笑道:“是你自己說哦,別又反悔了。”珍兒故意將“又”字拖長了音調強調著,小皇帝稍微有些臉紅,不過還是故意裝傻,說道:“朕是君主,金口玉言,絕不反悔。”
姐弟兩個又說了會子話,趙太妃身邊的太監來請,說太妃娘娘等著皇上去用晚膳,小皇帝跟著太監出去了。沈今竹也命人擺飯,珍兒卻說道:“母后,我今晚去自己殿裡吃飯,就不陪母后了——吃完飯要去把今天的描紅寫完。”
沈今竹那裡看不出女兒是在和自己慪氣呢,她故作不知,說道:“好吧,寫完再溫一會書,明日要考校功課。”
珍兒退下了,沈今竹有些於心不忍,看著女兒的背影,欲言又止,伸出去的手幾次伸縮,最後還是看著女兒落寞的消失在暮色中。我的女兒,身在皇家,又是這樣特殊的背景之下,你註定和其他公主們是不同的,她們憑藉出身就可以安享富貴,但是你不能,你託生在我的肚子裡,有朱家的姓氏,註定要參與這場殘酷的權力巔峰的遊戲。遊戲規則是多變的,結局只有勝利者和失敗者,沒有中間地帶、沒有退路。要麼掌握皇權,要麼被皇權碾壓,我以前就是這樣被皇權困住,如孫悟空被壓在五指山下,幾乎絕望,孫悟空尚有唐僧來救,而我——我不會讓自己再次遭受體會那種被困的痛苦和無奈,我的女兒,你若不願意走母親的老路,就要面對現實,學著成為這場權力遊戲的勝利者。
兵不厭詐,權力的遊戲唯一規則,就是獲勝,儘可能的獲勝。
鴻臚寺,鹿鳴館。
鹿鳴得名於《詩經。小雅》:呦呦鹿鳴,食野之苹。我有嘉賓,鼓瑟吹笙。吹笙鼓簧,承筐是將。人之好我,示我周行。表示殿堂上嘉賓的琴瑟歌詠以及賓主之間的互敬互融之情狀。遠渡重洋遞交國書的呂宋島國王鄭途便被鴻臚寺卿接待在此地休息。
“徐楓,別以為留了大鬍子我就認不出你了,你燒成灰我都看得出來。”曹核瞥了一眼館內大篆體寫的鹿鳴二字,說道:“我看這鹿鳴館該改成歸寧館了。”《詩經。周南》上說,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于歸,宜家宜室。女子回孃家的歸寧之詞由此而來,徐楓以異國國王身份來到京城,猶如女子歸孃家,曹核說的也沒錯。
徐楓久旱逢甘霖,被愛情滋潤的春光滿面,眉梢上都是莫名的喜氣,連大鬍子都攔不住,他情場得意,心情好,不與曹核這個手下敗將死扛,還有心情開玩笑,笑眯眯的說道:“你說的對,可惜
時間緊迫,鴻臚寺來不及換匾額。”
這人年紀越大臉皮越厚了!曹核金剛怒目,無論他如何毒舌,徐楓都報以微笑,幾輪迴合下來,曹核無可奈何的說道:“人不要臉,天下無敵,徐楓,你贏了。”
徐楓卻認真的說道:“這些年多虧了你守護著她,我遠遠不如你的。”曹核已經續絃了,單相思徹底變成了守望,徐楓和曹核不再是情敵了。
曹核說道:“我們互相照應而已,坐在這個位置,都不輕鬆的,只能抱團取暖。你這些年守著大明的國門,將西班牙人趕出去了,報了東海之變的大仇,你別太得意,接下來我們還有共同的敵人。”英國人控制了印度,將來若和大明開戰,印度肯定是其主要的補給線,呂宋島好比第一道進入大明海域的門戶,地理位置十分重要。
國千代是徐楓配合沈今竹一起擒獲的,呂宋島的西班牙人是徐楓帶領的海盜集團,在大明水師的支援下趕走的,下一個敵人是已經稱霸歐洲的英國,大明要和英國爭奪亞洲的制海權,肯定有一場惡戰。
徐楓說道:“南洋那邊的大小國家,除了北大年以外,皆是兩面三刀的牆頭草,尤其是緬甸,我有確切的情報,一旦大明開戰,緬甸王肯定會入侵雲南,乘機擴張地盤。”
曹核諷刺一笑,說道:“昆明的沐王府年年都上表說緬甸要反撲,向朝廷要錢要糧要火器,這幾年
不過是鎮壓了幾個叛亂的土司而已,看來叫嚷著說狼來了的孩子,很快就要遭遇真正的狼群了。”
徐楓說道:“雲南沐家畢竟在雲南鎮守了多年,那裡山寨眾多,土司雲集,形勢十分複雜,大明也之有沐家最懂得和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