颺眉頭緊鎖著,對太后和赫連煦紛紛拱手:“今次是母后的壽誕之日,各宮的娘娘都在,煙兒如此,著實讓眾位娘娘掃興,依著兒臣之見,還請母后和皇上恩准兒臣帶煙兒一起到偏殿暫歇。”
聞言,端木暄隱於面具後的眸子,不禁微微一眯。
邊上,太后不待她和赫連煦開口,便已然點頭:“去吧,待會兒太醫到了,哀家命他到偏殿診脈便是!”
“太后……”
直覺告訴端木暄,赫連颺和納蘭煙兒該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但,紅唇輕啟,她剛要說些什麼,便見殿外當差的小太監疾步而入,且還一臉惴惴不安的神情。
“啟稟皇上,太后娘娘,仇御風在外求見!”
聞言,端木暄心下一凜!
哥哥?!
消失數日之後,他此刻過來,又所為何來?
“仇御風……”
笑呵呵的,看向仇婉若,太后問道:“這仇御風,不是惜嬪的兄長麼?就不知這會兒子過來,所為何事?”
此刻,仇婉若的神情,與端木暄的神情,幾乎同出一轍!
若說過去這些時日,端木暄在找仇御風,那麼她找仇御風,已然都快要找瘋了!
要知道,自上次與她將話挑明之後,她便再沒見過仇御風了。
可,即便如此。
此刻太后相問,她又不能不答!
輕輕的,站起身來,絕色的面容上,牽出一抹乾笑,仇婉若對太后垂首恭道:“哥哥這人,平日裡大江南北的闖蕩迂迴,得了不少的好東西,想必這回該是知太后壽誕,要與太后送份薄禮吧!”
“既是如此,便宣他覲見吧!”
淡淡的,看著仇婉若,赫連煦語氣輕柔的對小太監擺了擺手。
小太監出去通傳之時,赫連颺已然扶著納蘭煙兒自宴席上起身:“臣先帶煙兒到偏殿!”
恭敬的,對赫連煦和太后施禮之後,赫連颺轉身便扶著納蘭煙兒向偏殿走去。
“等等!”
微遲疑了下,端木暄側身對迎霜道:“齊王妃身子不適,她卻只帶了一個丫頭進宮……莫蘭,你且隨齊王和齊王妃到偏殿侍候!”
琥珀色的雙眸中,眸華微閃,赫連颺與端木暄的視線在半空相交!
首先別開視線,他低聲回道:“謝皇貴妃體恤!”
語落,他再次抬步。
在迎霜離開之際,端木暄以只有兩人可以聽到的聲音輕道:“看好了他,今日他哪裡都不能去,只能在偏殿裡。”
眉心一擰,迎霜會意頷首,旋即跟去了偏殿。
回眸,望向大殿門口。
端木暄的心,再次忐忑起來。
方才,那小太監進殿時惴惴不安的神情,可皆都看在眼裡。
就不知,在今時今日,她的哥哥,到底要做些什麼!
須臾,一襲淺藍色夏衫,仇御風大步入殿!
他的臉上,仍舊戴著銀白色的面具,與之以往,並無太大不同。
但,待看清了他欣長身形後,幾人一起抬進大殿裡的東西時,整個大殿裡,不禁響起一陣抽氣聲!
“大膽仇御風!你這是活得不耐煩了麼?!”
第一個暴喝出聲之人,是劉姑姑。
隨著她的一聲暴喝,殿內眾人神情各異!
面色瞬間冷凝,赫連煦冷眼瞧著仇御風,和他身後的——棺材!
沒錯!
今日,太后壽誕之時,他竟然帶著棺材出現在了太后宮中!
“哥哥……”
怔怔的,整個身子都僵直起來,以只有自己可以聽到的聲音輕喃著,看著大殿上的仇御風和那口血紅色的棺材,端木暄的心,一直都在往下沉。
今日,單他在太后壽誕之日送上棺木,便已是死罪了!
“哥哥……”
眸中滿是驚疑,仇婉若檀口微噏,亦是怔怔的凝望著立身於大殿之中的仇御風!
“各位娘娘都不要誤會!”
仇御風的唇角,綻放出一抹冷然的笑意,仇御風輕抬手中碧玉簫,敲打著伸手的棺材:“這口棺木,是仇御風,為自己準備的。”
“仇御風!”
面色冷凝,太后一臉不快:“來哀家的初霞宮,你與自己準備棺木作甚?你可知單你如此,哀家便可取了你的性命!”
在宮中,縱使死了宮人,也是不能使用棺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