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的意思,是說我來的不是時候?”
見狀,姬無憂微蹙了下眉,唇角緩緩勾起。
“你覺得呢?”
悠悠一問,赫連煦轉身緩緩落座,重新將酒杯斟滿。
“早前有些瑣事相纏,一時無法脫身。”
唇邊的弧度愈發深了,姬無憂坐於赫連煦身旁,十分隨意的抄起他手裡的酒杯仰頭飲盡。
最近,姬無憂好似經常喝酒。
但此刻,他卻在用他的酒杯喝酒!
“從何時開始,無憂不愛美人,反倒開始貪戀杯中之物了?”微惱的微皺了下眉心,赫連煦重新取了酒杯斟滿,亦是一飲而盡。
“有些人,是寧缺毋濫,有些人,是寧濫勿缺。”輕笑著,姬無憂放下酒杯,自嘲冷訕:“我本屬於後者,奈何心裡,卻裝了不該有的人。”
抬手,他輕輕指了指自己的心。
赫連煦面露不屑,輕哼一聲。
他知道,姬無憂意指之人是端木暄。
不過那個女人對他而言,除了會嗆聲以外,從不曾討好過他。
但,一向不曾動靜的姬無憂,卻為她甘之若飴!
但,他再如何鍾情,那都是他赫連煦的女人!
這個認知,讓赫連煦的心情,稍稍轉好。
將他臉上的不屑看的一清二楚,凝睇他片刻,姬無憂好看的唇形抿成一條直線,神色肅然:“我們來談筆交易如何?”
“難得,無憂居然想跟我談交易。”微微抬眸,赫連煦眉梢輕挑。
微微啟唇,他剛想發文,樓梯處便傳來榮昌的聲音:“主子,奴才可找著您了。”
“府裡有事?”
見榮昌一臉焦急,赫連煦眉頭一皺。
湊上前來,榮昌面色凝重的點了點頭,附耳低語道“王妃在府外遇刺!”
抬眸,瞥了姬無憂一眼,見他老神在在的看著自己笑,赫連煦大約猜到他口中的瑣事為何了。
驀地,他的心裡,開始不舒服起來。
“那筆交易,下次再談。”對姬無憂交代一聲,赫連煦起身,與榮昌向外走去。
臉上,依然掛著淺笑,姬無憂緩緩轉身,轉頭向外,目送赫連煦駕馬離去。
噠噠的馬蹄聲由近及遠。
樓下,幽深的街道旁,燈火閃爍,街道上,復又恢復了往日喧囂。
“方才,阿煦要追的,到底為何?”
腦海中回想著不久前赫連煦焦急的神情,姬無憂怔怔的站著,似是失了神,就連他嘴角的笑意,都少了些許溫度……
陌雲軒。
前院裡,紅籠高掛。
櫻花樹下,茶香四溢,端木暄正聚精會神的在煮茶。
她的臉上,神情安適,不見一絲驚恐之色。
回到王府後,她沒有氣勢洶洶的去梅寒閣找阮寒兒算賬。
因為她知道,那些刺客都死了,若她冒冒失失的去了,對方完全能夠以死無對證為由,說她是栽贓嫁禍。
況且,對赫連煦,阮寒兒還有用。
今日之事就算鬧大,他也不會幫她,若是那樣,她還不如以今日之事,來為自己和身邊的人謀一份安寧的生活。
是以,在料理好受傷的迎霜之後,她便來到這裡——靜等赫連煦大駕!
在回府的路上,赫連煦便已然聽榮昌將事情的經過說了。
尚未踏足陌雲軒前,他心想著,即便再如何強勢,身為女子,端木暄突遭刺客襲擊,也該被嚇得不清。
但事實不然。
甫一邁入大門,見端木暄一副榮辱不驚的樣子,他緊蹙的眉頭,不禁蹙的更緊了些。
“聽榮昌說王爺出門喝酒了,此刻可是乘興而歸?”唇角,泛起一抹淺笑,端木暄盈盈起身,轉頭望去,卻對上赫連煦慍怒的目光。
來到櫻花樹下,睇著端木暄平庸的容顏,赫連煦擰眉開口:“你這個女人,到底有多大的膽子,歷經生死,此刻居然還有閒心在此煮茶!”
“那依王爺想來,此刻我該當如何?”輕輕一笑,端木暄回身坐下。
若是旁人,剛剛九死一生,合著該哭啼吵鬧,博取君心戀愛。
但於她,她卻知道,她的軟弱和淚水,在他眼裡分文不值,只能讓他將自己看的更輕。
多少次,他都被她氣的的火冒三丈,今日也不例外。
不過轉念一想,念及她性子淡漠沉穩,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