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這可怎麼辦?”
膽顫的望向崖下,翠竹心急萬分的輕晃端木暄的手臂。
“莫怕,無論到什麼時候,我都不會讓人傷害你!”微抿了下唇,端木暄扶了扶翠竹的手,看著手裡的簪子,她心下冷嘲一笑。
剛剛,為自己日後出路,她還想以此瞭解迎霜,卻不知對方根本會武,若她真的動手,只不定會鬧出什麼笑話。
重新把簪子插回頭上,端木暄四下望了望,見不遠處有塊大石,她眼前一亮!
伸手將翠竹身上的裙襟撕下大半,彎身掛在崖邊,她推了翠竹一把:“你先躲到石頭後面去,無論發生什麼事情,也不許出聲。”
“要生一起生,要死一起死!”揣摩出端木暄的意圖,知她要一人獨對,翠竹滿臉淚水模糊,連連搖頭。“奴婢不去!”
“呸呸!說的什麼晦氣話!”一連啐了兩口,推搡著翠竹往大石方向,端木暄對翠竹命令道:“你乖乖在石頭後面躲著,我自有辦法脫身!”
“奴婢……”
“你忘了在宮中之時麼?每回我都能夠脫身,到底卻被你這笨丫頭給拖累了,難不成你還想害死我不成?”
眼神堅定的看著翠竹,端木暄的語氣不容翠竹置疑!
微張的嘴復又合上,想到以前端木暄每次都能化險為夷,翠竹癟了癟嘴,依言蹲下身來,隱於大石之後。
這邊翠竹剛藏好,不遠處,便想起枯枝被踩斷的聲音。
聽到聲音,端木暄不禁心絃微松。
那聲音很輕,該是一人發出,想來不會是那幾名刺客。
雙手緊握,端木暄面沉如水的轉過身來,果然見迎霜手持短劍,一身是血的向著她緩步行來。
地上,自迎霜身上和劍鋒上,滴落朵朵血花。
“沒想到最後將我逼入絕境的,竟然是你。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你!”
熟悉的血腥之氣隨山風拂面而來,憶起那夜滅門慘案,端木暄雙眼變得焦灼,眸中繚繞著外人無以言語的痛。
王府的侍衛有幾斤幾兩重,她心裡清楚,迎霜單憑一人之力能夠解決掉那些賊人,已然出乎她的預料。
“我只是任那侍衛和那些賊人先相互廝殺,最後坐收漁翁之利而已。”肩胛處,仍嵌著那枚銀色飛鏢,鬆開捂著傷口的手,迎霜把短劍架在端木暄脖頸上,語氣輕飄的道:“請王妃隨我入宮面聖!”
端木暄本就知道,迎霜不會害她性命。
在宮中,見過她真容的人寥寥無幾,如果她死了,即便迎霜撕下面具,也不一定能證明,那便是她。
若迎霜要證明自己所言非虛,定要將她活生生的帶到皇上面前。
是以,方才猜到身後之人是迎霜時。
她如釋重負!
此刻,迎霜手握短劍,要押她進宮面聖。
早已料到迎霜會如此,端木暄面上鎮定自若,不見一絲懼色。
“你受傷了,需要包紮。”垂眸看著迎霜身上的傷口,她蹙了蹙眉,拿起手上的裙帶欲要為迎霜止血。
接下來,會怎樣,既已不是自己所能決定的。
那麼,她能做的,便是走一步,看一步,隨遇而安。
她的命,便是全家的性命。
她所求的,無非是一個字,那便是——活!
哪怕再入深宮……
“王妃不必與我來這一套!”
有些抗拒的微側了下身,卻因此牽動傷口,迎霜面露痛苦,握著短劍的手,卻愈發緊了。
冰冷的劍鋒,在端木暄白皙的頸部留下一道血痕,暗暗吃痛,她後退一步,卻是腳下一滑,有無數山石滾落崖下。
心驚之餘,她雙眸微眯:“如果我去見皇上,你可知會是何種後果?”
“你犯得是欺君之罪,皇上自會發落你!”
念及迎霜過往一切,思緒轉了轉,端木暄冷哂著問道:“若皇上治了我欺君之罪,你在昶王府的任務也就結束了,到時候你就可以回宮在他身邊伺候了是麼?”
被說中心事,迎霜的眸子亮了亮。
不曾言語,她只是以手裡的短劍,逼迫端木暄向裡走了幾步,略微遠離懸崖。
迎霜眸中的那抹亮色,似是一縷曙光,劃過端木暄心頭。
雙眸似笑非笑的注視著迎霜,她纖手輕抬,自發際尋到面具邊緣。
“這面具,需藥水浸過,才可安然接下。”
如是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