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了,笑意卻不及眼底,連說了三個好,接著道:“我若與其他女子耳鬢廝磨,你不醋?我若與其他女子在同一張榻上酣睡,你不醋?我若是與其他女子生兒育女,你不醋?阿朝,你便這般不在意我嗎?”
江尋連說了三句醋,我愣在原地,不知該如何答他。若是我和江尋做過的事情,他再和其他女子做一遭,我估計會難受得要死。
我也不知自己在難受些什麼,想來我已經將江尋列為自己名下之物,但凡有人覬覦他,我心裡就七上八下的,氣都順不了。
我小心翼翼扯了扯江尋的袖子,道:“我在意夫君,若是夫君和其他女子在一起,我就不太開心。”
江尋的臉色好上許多,問我:“為何不開心?”
“我善妒,然而犯了七出之條,不可取。”
他撫了撫我的下顎,逗狗一般,溫聲軟語哄我:“阿朝,善妒甚好,我很歡喜。我只寵你一人,也只與你生孩子,好不好?”
我歡喜地點頭,笑著說:“好。”
剛說完,我就反應過來了。等等,是不是有哪裡……不太對勁。
等我要開口詢問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江尋突然將我抱起,往榻上走去。
我蜷縮在他溫暖的懷抱裡瑟瑟發抖,顫聲問:“夫君這麼早就要睡了嗎?”
江尋似笑非笑道:“夫人覺得呢?”
“這麼早睡……不太好吧?”我總覺得大事不妙……
“哦,是不太好。”
“我就說嘛!”
“所以睡之前,想做些事情。”
“嗯?”
“夫人不是說要為我生兒育女嗎?那麼,今夜便來吧。”他說得風輕雲淡,一副無奈的樣子。
我心中哀嚎:夫君,等等,有話好好說!凡事都可以商量嘛?我們商量商量,總有解決辦法的!莫要衝動,衝動是夜叉!不,不是有話好好在塌上說的意思!
第30章
江尋有著一雙黑若潑墨的眼瞳; 暖黃的燭光燒入眼中; 點亮那點平靜如水的眸光。
他不說話時,一舉一動透露出一派謙和清貴的氣質; 待人待事溫柔而殷切。是以; 在官場中左右逢源; 混得如魚得水; 誰人不誇江尋察言觀色的本事好?在某些尖酸刻薄的同僚口中; 還留下了對高官君王阿諛奉承,不以忠言規勸帝王; 甚至助紂為虐; 這才導致前朝覆滅; 無一良臣預警。不僅如此,他在新帝跟前也有些地位,兩朝寵臣,這就有些微妙了,一時風光無限; 亦招來妒恨無數。
甚至連我之前都誤解江尋,以為他是天下第一奸臣; 滿腹花花腸子; 只想著禍國殃民。
可和他相處這般久; 我又覺得是我誤解江尋了。殊不知忠言也可不逆耳,說得讓人開心,讓人認同,一針見血。
他或許是為人臣時勸過我父皇; 可我父皇不聽。不聽便不聽吧,他能做的都做盡了,於公如此,於私來講,是父皇讓他與生母離散,他也不該幫他,此番已仁至義盡。
無論天下人如何罵他,如何讓他揹負汙名,江尋都無動於衷。他無需旁人為他正名,他心中自有一方明鏡,可窺清汙。
母后說過,江尋是真正有大智之臣。當時我不懂,只知他年級輕輕爬上高位,定然有手段,不是什麼好人。
現在想來,是我看錯了,江尋不是一個壞人,只是他好得不太明顯。
我回神,見江尋已經解完外衫,靠過來。
這難道就是他說的新婚之事?我有些緊張,手腳都不知往哪裡放,不自在地道:“夫君,我有些怕。”
江尋幫我寬衣解帶,漫不經心道:“怕什麼?”
“我不知道。”
“不是什麼可怕的事,夫人莫慌。不過是我與你親近,平日裡,你不也愛與我肌膚相親?就那檔子事,這次稍深入些,你都見過的,無甚新鮮。”
“哦……”
“阿朝,你怕誰都不該怕我,明白嗎?”
我一知半解點點頭,他已經吻了上來。
江尋的唇有些涼,被夜間的薄霧冷風浸透,身上還摻雜著一些草木的清苦味道,不難聞,讓人心安。
他的吻與往常不同,不像之前那般,狂風驟雨似地襲來,而是春雨潤物細無聲,一點點滋潤身心,擠入我軀體之內,悄然鑽進四肢百骸,佔據心底。
我好似不受自己控制了,隨時隨地會沉醉在他那雙溫柔的眼裡,就此沉沉睡去。我不安,想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