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來。”
我心間一顫,苦著臉,欲言又止。
他挑眉,看我:“怎麼了?”
“沒事。”我縮到櫃門前,望著空空如也的櫃子,滿心絕望。
該怎麼和江尋解釋,他的衣物都被我丟了的事實呢?當初,在我決定找面首的那一刻起,我便打算了卻前緣,不再對江尋心心念念。最重要的是,之後有了新歡,讓他看到別的男子衣物,還是我前夫,這多傷感情啊?我像是那種會和前任糾纏不清的女子嗎?
當然,這種話若是讓江尋知曉,恐怕我就見不著明天的日頭了。
“還未尋到嗎?”江尋急不可耐地拍打床榻,表達不滿。
我咬牙,打算死就死吧。
於是,我毅然決然轉身,跪到了江尋的床榻之上:“夫君,我錯了。”
江尋笑得陰冷:“夫人快起來,夫人何罪之有呢?”
“我不該薄情,將你的衣物都丟掉。”
“哦,就為這事?為夫深知阿朝為人,倒也不是特別傷心。”
“……”不是特別傷心,那就是有點傷心。我完了。
第63章
總不能讓我和江尋的關係就這樣僵化吧?於是我打算討好他。
我腆著臉湊上去; 道:“不如我給夫君跳支舞吧?番邦女子最擅長的那種; 我新學了幾招,給夫君看。”
江尋斜我一眼; 眼風淡淡掃過; 譏笑道:“哦?堂堂公主去學些下三流的東西; 你還長臉了?怎麼?是為你新納的幾個面首學的舞?嘖; 世風日下。”
“……”男子生氣果真很可怕; 這般無理取鬧,搞得我心很累。
“我離去的這兩年; 你可有為我守孝?”江尋捏著我下顎; 惡聲惡氣問了不吉利的問題。
他明明沒死; 卻想知我真心,有沒有為他守身如玉,可見是愛我愛得卑微到塵埃裡。
我不傻,順著他的話答:“自然有,我無時無刻不思念夫君。啊; 突然想起,若是夫君歸來時; 我已再嫁; 你待如何?”
這個問題很實際; 也無比痛心。我履行給江尋許下的承諾,尋個敬我愛我的人再嫁,哪知前夫詐屍歸來,想來場面也會很尷尬。
江尋遲疑了一秒; 啞著嗓子,低低問:“若是我食言了,即使你再嫁,我也將你搶回來,你會怪我嗎?”
我啞口無言。這個問題太敏感了,現任和前任廝殺,兩個人都愛我,很難抉擇啊。
沒過幾秒,江尋便涼涼一笑,揪住我耳尖,道:“這等美差事還未發生,夫人便浮想聯翩,想來是沒半點心肝,狼心狗肺。”
我頗委屈,還不許人認真對待問題嗎?哪能處處埋著陷阱啊!
就在這時,白柯突然來稟:“公主,府外有客人求見。”
江尋問:“哦?男客女客?”
“男客,禮部侍郎葉大人。”
“葉逐風?這廝倒是個聰明人,兩朝更迭,也能在朝中站得住腳,是個可依託的良人。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難不成他看上夫人,特意接近你示好?”
我搖了搖頭:“這事說來話長,我前些日子在鋪子裡尋南田玉,打算雕一隻玉枕。然而掌櫃說沒有合適尺寸的玉石,讓我再等一段時日。這時,葉大人出現了,他說他府中有合適的南田玉,荒廢著無用,倒不如成人之美,送我一塊。我沒多想,便答應了。此番,他應該是來送玉的。”
江尋沒說什麼,徑直跟著我走到待客廳內。
不遠處,葉逐風撫著一塊玉,溫文爾雅地笑道:“昨日回府,翻出了這塊南田玉。想起公主所託,臣便帶禮,馬不停蹄上門,不知是否叨擾公主了。”
我擺擺手:“葉大人何必如此客氣,倒是本宮欠了你一個人情。”
他微微一笑,道:“談何人情不人情的,若是公主不介意。今夜,臣願請公主一道賞賞淮河兩岸的花燈,不知你意下如何?”
葉逐風這話說得有點撩,眼梢嫵媚,眸光流轉。
我知他心中算盤,不過是想泡我。
然而,我是有夫之婦,不能太孟浪。
我清了清嗓子,剛想拒絕,就聽江尋道:“公主不是說好了,今夜陪我在府中喝酒嗎?難不成昨晚你在榻上所說的話,都是假話?”
嘶……江尋這個小潑婦,總喜歡在人前給我難堪,一點都不溫柔體貼,只會爭風吃醋。
葉逐風那雙狹長的眼微微眯起,皮笑肉不笑道:“這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