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牽涉我三魂七魄。
我開竅得晚,婚後這般久才懂了江尋的好,才能分辨出男子的美醜姿容,實是遺憾。
他招招手,喚我過去,在廊道的那頭與我道:“阿朝這是心悅我。”
江尋這般說,我沒否認。
隔了許久,江尋輕輕一笑,如濯清漣而不妖的白蓮那般自帶芳雅姿儀,對我小聲地說:“我亦心悅阿朝。”
突然被江尋告白,我還未做好準備,咬了咬下唇,悶頭走過去抓他的袖子。
江尋將我裹入他的大氅中,一步一步陪我朝伙房走,這般歲月靜好,彷彿此路一直延伸,不會有盡頭。
第75章
白日裡廚娘殺了一隻雞; 我沒胃口吃; 於是就放在井水底下的盆裡,井裡溫度低; 平日裡吃不完的熟菜倒了可惜; 鄉下人都這般冷卻放置; 不容易發臭。
江尋不像是那種山珍海味養出來的豪門大戶; 一見水井便去拉繩; 知道里頭有東西。
他將剖好的雞剁成小塊,裹上醬油並幾瓣蒜與花椒; 再淋上一勺辣醬醃製; 待過了一刻鐘; 裹上雞蛋汁加麥粉煎炸。
這種煮法我是聽母后請來的民間江湖術士說過,相傳在風沙肆虐的番邦,平日裡沒個正經吃法,便將雞鴨牛羊的肉裹粉煎炸,包在被火烤得既幹又柴的葉裡; 帶入大漠當乾糧吃。這點子和中原的叫花雞有一拼,只不過一個丟火裡烤; 一個丟油裡煎; 都不是什麼安生活計。可憐了這些肥美軟滑的肉; 每日每夜長膘,長得再美再壯,都得塞到我嘴裡。
“你在想些什麼?”江尋停下手裡翻肉的鐵鏟,問我。
“在心疼這隻雞。”
“貓哭耗子假慈悲; 直言要吃它的是你,現在心疼的又是你。左右我都是做壞人的那個,無論是縱你吃喝,還是阻你吃喝。”江尋說了兩句,還不由嘆了一口氣,講得好似真的一般,將我唬得一愣一愣的。
“罷了,人的命尚有定數,更別提雞了。”
江尋聽得有趣,笑了一聲:“哦?此話怎講?”
“雞被人養到這般大,好吃好喝供著,等大了便是任人宰割的命,我也是這般。想當年在宮裡,母后錦衣玉食餵養著,哪知我大了,竟被狼叼走了。這年頭,女子不容易,以夫為天,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就是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夫人的言下之意是,為夫便是那匹慣愛行兇作惡的孤狼?”
我舌頭打了個結,結結巴巴道:“我倒沒這個意思,夫君莫要多想。你瞧,這雞肉炸得外焦裡嫩,吃起來定當爽口。”
“呵,我瞧夫人這身皮肉也挺好,吹彈可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