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雨,對是非善惡,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該做自有一番判斷。
戰場上對著生死大敵不擇手段到也罷了,對尋常百姓若也如此,那與齊洪、李克明之流又有什麼區別?
拱過兩把火之後,謝平瀾同明月道:“該緩緩了。”
明月點頭:“我也是這樣想的,湯嘯那裡會聽到風聲吧,不知會有什麼反應?會不會取消勸進的安排?”
“我估計著他會生出警惕之心,卻未必當成頭等大事對待。三萬兩銀子你先收著,打石安官倉的時候兄弟們死傷不少,等回頭挨家分一分。邵長河那裡你叫他耐心多等一等,這段時間少外出露面,注意安全,不會叫他等太久。”
“好。”明月笑了,乖乖點頭。
她之前是配合著邵長河做戲,這兩年她賺得多花得也多,還真拿不出三萬兩銀子來。
“對了,你伯母她們送了些藥材和補品來,估計著也值不少錢。你準備怎麼辦?”
謝平瀾微微皺起眉頭,露出苦惱之色。
饒是他智計百出,攤上這等家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這次回京,謝平瀾找了左已平幫忙,有意誇大傷情,搞得盡人皆知,連杜昭都矇在鼓裡,既是為了除去湯嘯做準備,又以此為藉口,暫時避開謝家眾人。
否則他回京這麼多天,一直沒去拜見父母和大伯兩口子,肯定有那站著說話不嫌腰疼的人要說怪話,長輩縱有千般不是,一頂孝道的帽子扣下來,就夠他受的。
明月少見他這模樣,忍不住嘻嘻笑起來,道:“你別操心了,好好歇著吧,船到橋頭自然直。”
這話要換個人說是安慰,可從明月嘴裡出來,再配上她那篤定的小模樣,一看就是要自作主張。
“明月。”
“嗯?叫我做什麼?”
謝平瀾很不放心:“你想幹什麼去?”
“我沒想啊。哈哈,好了,不瞞你,我知道你現在對他們又生氣又失望,原諒他們當事情沒發生過吧,心有不甘,可又拿自己的爹孃沒辦法,他們現在面上再和氣,也是畏懼你的地位,並不是真心悔過。”
謝平瀾叫明月這番話說得無奈中又帶著一絲尷尬,他真是許久沒有體會這種感覺了,就好像回到了剛認識她那會兒。
明月當著他的面還真是直言不諱呢。
這麼著他就更不放心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