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趁著謝平瀾不在,大肆排除異己; 將同朝廷沾親帶故的那些官員全都除掉麼?
明月估計不到謝平瀾會有什麼反應; 看他很快就恢復如常,沒事人一樣同身邊人有說有笑,不禁倍感詫異。
她心裡藏不住事; 在謝平瀾身邊轉了一圈,覺著若不問明白了,今晚怕是睡不著覺。
“喂,宦成被湯嘯抓起來了。”
謝平瀾循聲望來; 見她兩手叉腰俏生生而立,不由笑了笑:“我又不聾,聽到了。”
“你就不準備給湯嘯點顏色看看?不像你謝平瀾啊。”明月面露狐疑。
謝平瀾成竹在胸:“我猜杜昭也是這樣想的。”
“啊?”
“書信往來算什麼; 誰無親朋故舊,那些靖定籍的文官同朝廷藕斷絲連杜昭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湯嘯不會蠢到抓著這點不放,宦成下獄肯定是有別的罪證; 至於為什麼放出這等風聲來,多半是杜昭想我沉不住氣,出去為他奔走。”
這是杜昭想逼謝平瀾出山的小花招麼?明月這才知道謝平瀾辭去差事; 離開京城,杜昭其實是不怎麼情願的。
“這次你準備袖手旁觀了?”
“對。”
謝平瀾說到做到,京裡不停有訊息傳來,都是些湯嘯又打壓了誰,密州軍的京城一系中誰又倒了黴,謝平瀾聽過就算,半點不為所動。
不但是密州軍一方,永州的朝廷這半年當中也有不少變化。
七月初,先皇后所出的皇長子病逝。
原本皇長子是太子的不二人選,謝、李二妃雖然受寵,但她們的兒子年紀尚小,謝貴妃的兒子今年九歲,李賢妃之子才剛四歲,時不時還得叫大人抱著,再加上不是嫡出,故而對皇長子夠不成威脅,可現在隨著皇長子的喪事辦完,就到了李、謝兩家各展神通的時候了。
論資歷,貴妃要在賢妃之上,但賢妃有景國公父子支援,相較之下,謝家雖是一門雙侯,兩位侯爺在朝中都沒有太大作為,給謝貴妃的支援就遠遠不如李家。
天下人都覺著他們兩家且得明爭暗鬥些時候,而平南王司徒翰的態度在其中舉足輕重,司徒王爺若是傾向哪位皇子,哪位皇子便佔據絕對優勢。
八月中秋前後,景國公遣媒人為世子李克明向平南郡主提親,不出意外地被拒了。
但兩家沒有因此產生齟齬,八月底皇帝從喪死的悲痛中緩過來,出人意料下了聖旨,立李賢妃所生的皇七子為太子。
謝家在這場太子之爭中敗下陣來,眼下後位虛懸,太子之母自然是皇后的不二人選,謝貴妃失去的不僅是兒子來日君臨天下的機會,還有垂涎已久的後位。
可想而知,謝家人在永州的日子會變得十分不好過。
立太子這麼大的事,只叫謝平瀾一笑置之。
等到九月,局勢基本平穩下來,漁村裡收穫了今年的糧食,雖然談不上豐收,好歹是自己辛苦種出來的,大夥都挺興奮。
收完糧,鈴鐺和巫曉元成了親,村裡足足熱鬧了小半個月。
鈴鐺從準備嫁妝到出嫁只有半年的時間,她原本覺著反正巫家人都沒在,上頭沒有長輩盯著,將就著拜個堂就得了,偏明月不肯,幫她置辦的東西全都是一對對的,四平八穩,看著說不出得整齊。
鈴鐺又感動又好笑,暗自慨嘆往後沒有自己日夜陪在大小姐身邊,不知她可能習慣。
鈴鐺嫁人,明月的確覺得很彆扭,不過這段日子過的很悠閒,可以慢慢適應。
十月初的時候,有一個不大妙的訊息傳來。
開始是京城那邊放出風聲,杜昭派了不少人在找謝平瀾,似是頗急切地想找到他。
謝平瀾沒當一回事,猜測杜昭大約是遇到了什麼難處,眼下杜昭不是剛起兵那會兒,氣候已成,麾下聚集了不少能人,沒有什麼事情是非自己不可的。
如此差不多七八天之後,巫家的人透過秘密渠道給他遞了個信:王子約遇險,估計是落入了敵手。眼下生死不知。
那次王子約到軍前招攬隋鳳是和巫家老太爺同行,分別時巫家老太爺特意安排了人送他回京城覆命,那名巫家子弟後來就留在了王子約身邊。
王子約是杜昭任命的監察使,宦成犯事,他和湯嘯一起到宦成的老家靖西查案,兩人不睦非止一日,到靖西之後各查各的,互不干涉。
大概半個月之前,王子約發現了一條重要的線索,帶人追查到一個偏僻的小山村,不料那竟是個陷阱,王子約和幾個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