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和喻太太打了個照面。
崔氏笑道:“這就是我四弟的外孫女,正月十四專程趕來的,帶了位名醫,給我四弟妹治病。”
明月見崔氏陪著的這位女客差不多有四十出頭,身形微胖,面板白皙,一張圓臉顯得十分富態。
打量人的目光卻很銳利,將明月由頭看到腳,其中推究審視的意味叫明月有些不舒服。
她見過禮,將兩人讓進屋去,就聽外婆驚訝地叫了聲“喻太太”,又聽了一會兒三人談話,才猜到這位喻太太到底是何許人也。
喻太太關心了一番曹氏的身體,問她病養的怎麼樣了。
三人聊了不過一刻鐘,喻太太突然提出來,想和明月單獨談談。
別說崔氏和曹氏都十分詫異,就是明月自己也是一頭霧水的。
她跟著喻太太到了外間屋。
喻太太坐下,攔住想要為她斟茶的明月,和顏悅色道:“別忙活了,我適才在外頭喝了不少,你也坐吧。”
明月依言坐下,兩手規規矩矩放在膝頭,等著看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喻太太笑了笑,問道:“多大了?”
明月實話實說:“我正月生的,剛好十五。”
喻太太挑了下眉:“那不是才過完生日?”
其實就是前幾天,在江家過的。明月沒讓驚動江家的人,連外婆都沒告訴,只帶著鈴鐺、山柱幾人到街上吃了碗麵。
十有五年而笄,十五歲可是大生日,明月到覺著無所謂,看到今天小舅舅滿月酒的排場,她也毫不羨慕。
喻太太沒有就生日的事接著再往下問,而是換了個話題:“平時在家都做些什麼?”
明月越發覺著古怪,心中突然冒出一個念頭:這位喻太太不會是想幫我說親吧?可素不相識,看她這模樣,同江家人也算不上有多熟悉,這是搞啥呢?
喻太太還在等著她,她不好不答,索性道:“在山上沒什麼事做,就是看些閒書,練練弓箭。”心說這還不把你嚇回去?
哪知道喻太太瞭然地笑了笑:“不錯,君子六藝你這一下就佔了兩個。我看你把手下人管得也很好,你準備帶著他們在安興長住麼?”
自然不是。明月當即道:“父親已經傳訊讓我回去,等下個月我便跟外公他們說。”
喻太太微微頷首:“那我多嘴打聽一句,你外家這麼多人紮根在安興,一旦有事遷不走,避不開,你父親現在同陳王爺他們交好,尚能庇護大家周全,但這絕非長久之計,往後呢,可有什麼打算?”
原來不是要做媒,是想從自己嘴裡探聽父親的動向。
自從來了安興,懷著這種心思接近明月的,喻太太絕不是第一個,但她可算是最八杆子打不著,莫名其妙的了。
“我同長輩們已經講過,便是現在,也不敢說我爹爹便一定能照顧得了大家,從山寨到安興光趕路就要走四五天,一旦有什麼事實在是鞭長莫及,而且現在鄴州地面上勢力林立,可不止陳佐芝和孟黑,想要我爹能照應到,除非搬到大青嶺附近,要麼便只有僱傭鏢師,訓練家丁,以防不測。”
喻太太默然半響,喟嘆道:“這世道,不管貧富貴賤,都活得不易啊,你能獨自回來,又對情勢看得如此清楚明白,你父親一定十分看中你。”說完了她站起身,去裡屋向曹氏告辭。
崔氏陪著她回到前院,喻太太沒有久留,不等席散就離開了。
除了這個意外,一整天再沒有旁的客人來看曹氏。
等滿月酒擺完了,轉眼進入二月,明月開始為歸程做準備。
也不知鄭倫那裡進行的怎麼樣了,大約因為傷重,連著幾天都沒見他現身人前,梅樹青他們也不擔心他逃了,跑了和尚跑不了廟,還有十幾天時間,慢慢等著就是。
至於那日見過的喻太太,明月早把她拋到了腦後。
沒想到這天江流遠的妻子小崔氏來看四嬸,悄悄說了件叫曹氏大喜過望,卻險些驚掉明月下巴的事。
江流遠有個學生叫汪寶泓,汪家想為他求娶明月,請小崔氏這做師母的先來探探口風。
第39章 汪家人的野望
汪家請動小崔氏來跑這一趟可不容易。
最初他們找上的是江流達的妻子管氏; 畢竟她是大房大嫂; 當家太太。
江流達兩口子這段時間因為受汪家提醒提前屯糧,同對方來往得多了些; 四房擺完滿月酒,汪太太便跟管氏提出來,說兒子自打上次從江家回來之後就心神不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