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明城本來就同他不親,孃親也肯定會站在自己這邊。
她道:“您也認識。”
江氏這下徹底糊塗了,明月最近才在外邊相識的人,自己怎麼可能也認識呢?
她猛然想到了一個人,臉色大變,失聲道:“不會是白先生吧?”
是了,一定是他,所以隋鳳才這麼生氣,畢竟白策一大把年紀了。而白策才會忙不迭地給明月寫信,叫她想辦法阻止。
這不行,她絕不同意。
江氏虎著臉幾下就把那封信給揉爛了。
明月呆了一呆,緊跟著咯咯笑起來,一笑就停不下來,眼淚都出來了。
“娘啊,您想到哪裡去了,怎麼會是白先生。再說白先生是有家眷的,不過是在老家罷了。哈哈哈,不行我肚子疼。”
江氏臉紅了,嗔道:“你個調皮鬼,誰讓你說我也認識的!”
叫孃親這麼一打岔,明月頓時把她爹拋到了腦後,甜甜地道:“您是認識啊,我不是和梅叔他們在去外公家的路上救了個人麼,白先生就是為了幫他脫逃才答應到咱們山寨來輔佐父親。”
她把謝平瀾的情況大致講了一講,當然略去了他姐姐姐夫的那一段,最後又壓低了聲音,同迷惑不已的江氏道:“娘啊,您還記得麼,當年在武平壩有個騎馬的年輕人救過我們,那個人就是謝平瀾啊。”
女兒聲音雖小,卻像一個驚雷響在江氏耳邊。
她問:“你爹可知道?”
明月點了點頭,嘟嘴道:“我那時擔心爹會對他不利嘛,到是謝平瀾自己還不知道。”
江氏渾身冰冷,她明白隋鳳為什麼非要拆散女兒和謝平瀾了。
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她啊。
這麼多年過去了,隋鳳還在為了那事耿耿於懷,不但折騰她,現在還要折騰她的月兒……
一股壓抑已久的怒火直衝心頭,江氏寒聲道:“月兒別怕,有娘呢,我這就去軍前找他!”
這回輪到明月勸慰母親了:“找他幹嘛,女兒有娘撐腰就夠了,眼下咱們有錢有人,大不了另起爐灶,娘幫我管著賬,再加上外婆和弟弟,咱們一家四口舒舒服服的,再不用受人閒氣。他喜歡自作主張也隨他,看他到最後如何收場!”
江氏意外之餘又有些心酸:女兒好像突然間就長大了。
細想想這主意是不錯。
這麼多年,她也真受夠了。
江氏點了點頭,換來明月一聲歡呼。
“娘最好了!”
看著眉飛色舞的女兒,江氏心情亦不由地隨之轉好,忍俊道:“那位費公子呢,要不要打發人去同他說一聲,叫他別跟著你爹瞎折騰。”
明月滯了滯,她實在搞不懂費長雍是怎麼想的。
婚姻大事,豈可兒戲?
好像自打認識這個人開始,他就常常做一些出乎明月預料的事。
不過看在他好幾次雪中送炭的份上,“那就等過了八月十五叫程猴兒跑一趟大化吧。這個中秋節咱們大家都要好好過。”
有錢了嘛,前段時間山寨裡又是抓人又是趕人的,正好藉著這個機會提升一下士氣。
明月想得挺好,哪知道當天傍晚就出了點意外。
她接到汪家的求助,需得立刻出趟遠門。
汪家從白州過來的一批貨剛進到鄴州境內就被人扣下了。
汪家是明月眼下最重要的生意夥伴,不容有失,而且汪家人多次示好圖的是什麼,明月心裡亦跟明鏡一樣,如今出了事,她自然需得義不容辭去擺平它,不然就是把朋友往外推了。
來求助的人又是汪寶泓。
明月問清楚這批貨主要是藥材和糧食,並不違禁,除了數量上多些,值錢些,沒有任何特殊的地方,放下心來。
“對方是什麼來頭,可有說為什麼要扣下這批貨麼?”
汪寶泓苦笑道:“是西滄的駐軍。也怪我三叔大意了,今年這條線上走了好幾回貨,都是塞點銀子就放行了,這次據說頭領換人了,但具體辦事的還是老面孔,三叔沒當回事,依舊打發了個掌櫃的上前打點。誰知道那些當兵的立刻就翻了臉,說我們賄賂官差,圖謀不軌。不但扣了貨,還把掌櫃的和幾個夥計當場打掉了半條命。”
鄴州地圖都裝在明月心裡,她略一沉吟,道:“西滄離著江城很近吧。”
汪寶泓有些驚奇:“大小姐去過?距離江城只有一百餘里路。”
明月微微搖頭,江